含烟恸哭着,肩膀剧烈地抽动,陆标不敢置信地盯着她:“你说什么?那天你见过他?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我以为他真的走了,没想到……”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含烟默默捂着红肿的脸颊,连哭都忘了。
“你这个践人,我待你一片痴心,你竟然……”陆标喘着粗气,全然没有之前的温柔以对,“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亲妹妹啊!”
他歇斯底里地嘶喊,含烟只有低低地泣诉着,陆标似乎仍不解气,伸手抓过她的头发,用力地摇晃起来。
“陆标住手!你会害死她的!”沈倾城忙阻止他,陆标一个用力,含烟的头一下子磕在床头的架子上,立刻就见汩汩的鲜血冒出来。
陆标还不解恨,喋笑着还要上前,却被闻声冲进来的萧风一把拉住。
“有本事对一个女人动什么手?”萧风一把将他摔在地上,不屑道,“事情都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
陆标痛悔不迭,目眦欲裂地看着含烟,仿佛要将她撕碎才甘心。
“陆少爷,原来你这些日子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哈哈!”含烟忽然面色大变,哈哈笑起来,忽然,她看向沈倾城,眼里透着一丝玩味。“我说陆公子怎么会喜欢我这个破落人家的女子,今日见了你,我终于明白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风一眼,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这位爷,你没发现,我跟你夫人有几分相似吗?”
沈倾城一怔,她第一眼见到含烟的时候,就觉得有几分熟悉,可是,她自认自己和含烟是不像的。17901733
陆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就要去捂她的嘴,萧风怕他做出什么过激之举,用力拉住他。
“倒是有一两分像,”他的目光在含烟脸上扫了一下,看向沈倾城,“可是人不都是一双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张嘴吗?”
含烟险些岔了气,她没想到这个男人护一个女人这么紧。
烟城哭子不。陆标见萧风警告的眼神,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没敢再说话。
事情已经差不多清楚了,沈倾城本来对含烟有一丝怜悯的,被她那一句挑拨离间弄得没了心情。索性走到外间去,萧风也跟了出来。
杜徽如听到里面的声音,可是觉得有女眷在着实不方便,在外面挠心挠肺的难受啊。见两人出来,急忙过来问道:“怎么样,都交代清楚了吗?”
沈倾城点点头,将含烟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杜徽如豁然起身,咬牙切齿道:“好啊,刘建,让本官好一番折磨。来人,速速将此人缉捕归案!”
外面等候着的捕头立即应声,带着一群官差离开了。杜徽如向萧九拱手道:“多谢二位鼎力相助,本官先去审那刘建,先行一步,稍后官府见。”
这是还没过河就要拆桥了?沈倾城和萧风对视一眼,冷笑一声,却并未阻止他离开。杜徽如不敢面对陆家人的责难,早早地走了,却将这一大摊子留给她。
果然不出所料,杜徽如前脚刚走,立刻一群人往这边而来,领头的自然是陆府最大的权威陆老太爷,萧风拉着沈倾城迎了上去。
“萧爷,夫人,听说烟姨娘有问题是不是?”说话的是陆晚晚的母亲,那位在床前哭得一塌糊涂的中年妇人。
沈倾城侧身让过,公式化地道:“一切真相还得等过堂之后才清楚,烟姨娘只是动了胎气,刚刚已经平稳了。”
如果此时实话实说,她敢断定这群人一定比陆标更愤怒,说不定立马将人撕了。
那妇人松了一口气,对陆老太爷道:“爹,我进去看看。”
陆老太爷点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一旁的大厅。陆少夫人扶着婆婆一起进了含烟的屋子。
“啊——”里面传来痛苦的声音,沈倾城暗叫不好,连忙冲了进去。
含烟此刻无力地耷拉在床沿,陆标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怎么了这是?标儿,你是要气死娘啊?”陆夫人扑过去,将含烟扶起来。
陆标看了眼跟着陆夫人进来的少妇,心虚地低下头。
沈倾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们本是夫妻,这样相对无语真是令人无语。
“娘,先请大夫吧!”陆少夫人不忍地看了眼含烟,提醒道。
“我来吧!”沈倾城上前,捉住含烟的手腕,许久都没有说话。
含烟身子瑟缩着,状似痛苦至极。陆夫人急切地问:“怎么样?”
沈倾城摇摇头:“她最近压力大,营养不良,加上经过颠簸动了胎气,刚才又受了刺激,所以……”
她看了陆标一眼,其实那些都已经不算,最厉害的刺激还是刚才他动了手。
“啊!我的天哪!”陆夫人激动起来,扑向陆标,“我好不容易有了孙子,你为什么不好好待她?”
沈倾城淡然地看着,含烟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可以想象,被子下面流出来的污物一定惨不忍睹。
她没有心情再去管她,对陆少夫人道:“给她请个大夫吧,我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