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科又走近院长。
“一句拉丁文,您,我亲爱的院长!”希科说,“这句拉丁文您还记得吗?”
“Militat spiritu…”
““Militat spiritu,militat gladio?”
“就是它!就是它!”莫德斯特激动地嚷道。
“好啦,好啦,”希科说,“再没有比您更乐于为自己辩护的了,莫德斯特长老;我原谅您。”
“啊!”戈朗弗洛感动地说。
“您永远是我的朋友。我真正的朋友。”
戈朗弗洛拭去一滴眼泪。
“咱们吃饭吧,我对这顿饭也宽容了。”
“您听我说,”戈朗弗洛激动地说,“我要叫人去跟厨子兄弟说,要是他做的菜不是顶呱呱的,我就关他禁闭。”
“叫人去说吧,去吧,”希科说,“您是这儿的主人,我亲爱的院长。”
“咱们来开几瓶那位女仟悔者送的葡萄酒。”
“我要用我的智慧来帮助帮助您,我的朋友。”
“让我拥抱您,希科!”
“别把我闷死了,咱们聊聊吧。”
二十一 宴席上的宾主
戈朗弗洛很快就把命令传下去了。
如果说可敬的院长真的像他自己声称的那样步步高升的话,这就特别在一顿美餐的细节以及与烹调技术有关的那些事上表现出来。
莫德斯特长老传厄泽布兄弟进来问话。他来了,那样子不像是来听主人吩咐,倒像是在法官面前听审。
从传话的口气上,他也猜到,在尊敬的院长那儿发生了什么与他有关的非常事故了。
“厄泽布兄弟,”戈朗弗洛语气严厉地说,“好好听着我的朋友罗贝尔·布里凯先生对您说的话。看来,您有点掉以轻心哪。我听说,您上次烧的虾酱浓汤毛病不小,猪耳也完全不行,根本不脆。当心哪,厄泽布兄弟,当心哪,只要往错误的道路上跨出一步,您整个身子就会陷下去了。”
那修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结结巴巴地说了一点根本通不过的理由。
“够了!”戈朗弗洛说。
厄泽布兄弟闭上嘴。
“今天中饭您准备给我们吃些什么?”尊敬的院长问。
“有鸡冠炒鸡蛋。”
“还有呢?”
“蘑菇塞肉。”
“还有呢?”
“马德拉酒烧螯虾。”
“全是些不值一提的菜,不值一提:只够填个底。还有呢?快说。”
“还有阿月浑子果仁火腿。”
“呸!”希科说。
“对不起,”厄泽布战战兢兢地打断他的话说:“这道菜是加不带甜味的赫雷斯白葡萄酒烧的。事先我把牛肉放在埃克斯油醋汁里浸软,嵌到火腿里去,这样,吃牛肉的肥肉时就带吃了火腿的瘦肉,吃火腿的肥肉时就带吃了牛肉的瘦肉。”
戈朗弗济朝希科看了一眼,同时做了个表示赞许的表情。
“这还不错,对不对,”他说,“罗贝尔先生?”
希科做了个表示还过得去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