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堡上下慌成一团,大家都是感到害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一贺更是感慨道:“这天杀的流贼,这是不让我们活啊。”
张建庭也是慌了,他没想到竟然会遇到流贼来犯,这若是早几日动身回家,那就没这么多事了。
张建庭道:“要是卢将军在这里就好了,就差两天啊。”
卢以祯是前天离开的,今天流贼就来了,真是不凑巧,竟然就这样错过了,要是卢以祯在这里,刘一贺也不用这么担心。
不过张建庭的话倒是提醒了刘一贺,他道:“对对对,我们可以找卢将军来帮忙,他为人仗义,有仁义之心,只要听闻坞堡有难,定然来救。”
张建庭却有些可惜的说道:“但卢将军已经走了两天,即便是他知道了,这一来一回,只怕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可以,一定可以。”
刘一贺这时不知是为了稳定众人的心,还是为了强行说服自己,他道:“卢将军队伍庞大,行程本就慢,再加之现在又携带了几百石粮食,更是不便,两天又能走多远,只要脚程快,现在出发,天明就能追上。”
这倒也是,队伍进发可不比单人出行,那要讲究的地方极多,便是吃饭睡觉喝水都是难题,自然走不快。
如果有马,一天时间完全可以追上七八天的路程,更何况卢以祯才走了两天,完全有希望。
事不宜迟,刘一贺便要挑选家丁去追赶卢以祯。
张建庭主动请缨,道:“姑父,让侄儿去吧,侄儿一定不负所望,尽快追上卢将军。”
刘一贺摆摆手,道:“不可不可,建庭,你是我侄儿,我便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你的本事都在家里,在外面你是靠不住的,也是吃不开的。
外面世道纷乱,你还要学习很多,胆气也要多磨练。”
张建庭脑门一阵懵,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张家少爷,在扬州都是横着走,竟然在姑父刘一贺的眼里是个窝里横的货色。
这要是别人说这话,张建庭非要掀桌子不可。
很快刘一贺就亲自挑选了一个家丁,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要追上卢以祯,刘家全家老小就靠他了。
这家丁也是不敢怠慢,他是刘家家生子,刘家完了,他一家也完了,于是他走了坞堡的一个隐秘小门,悄无声息的就离开了坞堡,去追卢以祯。
然而希望也不能全部都放在这上面,刘一贺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他将儿子刘继昌,还有妻子,女儿都是叫到了面前,对她们道:“这伙流贼蛮横无理,甚是恶劣,为防不测,今晚你们就先离开。”
刘莹母女听了,都是吓的不行。
刘莹道:“父亲,您呢?”
刘一贺道:“为父乃是家主,不能抛下这百多口的族人不管,这是为父的责任。”
刘莹道:“不,父亲不走,女儿也不走。”
刘莹母亲这时也道:“老爷,你是一家之主,你若不走,我们便是走了,又能如何?路上说不定也要被流贼害了。”
刘一贺痛心道:“逃走,总归是多一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