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不耐烦地敲着扶手,“问清楚了?问清楚了孤就带人走了。”
他顿了下,看向青年,“孤的侍卫只是在那里逛一圈,你就说他们在清理证据,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换作寻常人,面对怒气沸腾的当朝太子,早就吓得站不住了。
青年不仅站得稳稳的,还敢和李承乾呛声,“什么谁派我来的,他们说只是去逛一圈就是真的了吗?”
“我还说他们就是捡了很多石块走,在清理证据呢!”
“胡言乱语,来人,将人押下去,好好审问清楚,到底是谁派他来污蔑孤!”
在这里最大的就是李承乾,衙役们依言上前,想要将青年带下去。
阎立德想替对方说两句,却瞥见青年冲他挤了挤眼睛。
他福至心灵,想起在楚州,给他送来石头线索的庆国公,接着又突然出现、声称看见了有人在堤坝销毁证据的青年。
阎立德顿时闭上嘴,没有吭声。
只在青年被押下去后,揉了揉眉心,故作头疼地道:“双方都只有一面之词,做不得数。”
“这样,派几个人去问问,看有没有其他人看到他们二人前往堤坝和离开堤坝。殿下,你觉得如何?”
不等李承乾开口,阎立德又补充了句,“如此,也能避免事情传出去后,惹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有损殿下声誉。”
李承乾快到嘴边的话被噎住,阎立德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不让查,反而会显得做贼心虚。
他只能改口道:“那便查吧,刚好查清楚,这人到底是谁派来诬陷孤的。”
阎立德动作很快,详细追问了两名侍卫是从哪里去堤坝,离开堤坝时又经过了哪里。
还将刚刚被他们忘在脑后的另外两名侍卫问了出来。
他们刚刚只顾着问这两人的行踪,险些忘了,青年最初说的是看见了有四个人。
……
临近堤坝的街道旁边。
数名衙役带着画像,沿街询问百姓。
“这两个人……我好像见过。”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娘,看着画像迟疑地道。
衙役:“你仔细看看,什么时候看见他们的?当时他们手里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在哪里看见的,他们又去了哪里?”
“就从山上下来那天,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会我抱着囡囡,急着去领粥,刚好是末时正,在路过前面那个路口时候,看到他们从堤坝那边出来。”
大娘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路口,路口拐进去,没多久就是堤坝。
“手里没见拿了什么东西,怎么了?这两人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大娘目露害怕,抱着孩子的手臂收紧了不少。
“没事,只是问问。”
衙役把人放走了,继续往下问。
“不认识。”
“没见过。”
“诶,等等等等,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