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冷笑了声,“查?他能查出什么来,如果真有人看见了孤派人去凿堤,或者是去清理线索,早在孤和楚州刺史探查堤坝时候就有人站出来了。”
“再说了,真有人看见了,认出了孤的侍卫,当初不敢说,现在阎立德彻查就敢说了?”
“他一个工部尚书,区区一个钦差,有谁敢为了他得罪孤这个当朝太子?”
李承乾只是恼火手下人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没有多担心阎立德真发现决堤是他所为。
他冷冷地扫了眼下方的人,“算你们走运,在楚州孤不便处罚你们,等回了长安,你们自己去找侍卫长领罚。”
四个侍卫急忙谢恩。
另一边。
“找不到其他线索了,只有一个石头,没法把线索引到太子殿下身上。”二虎愁得直揪头发。
他们查了有两三天了,除了他们的人在盯着李承乾,所以及时发现了那
四个东宫侍卫前去销毁证据外,根本没有人发现李承乾的异样。
凿毁堤坝和消除证据都没有人看到。
而他们想要查到李承乾的头上,必须要有一个由头,能让阎立德有理有据彻查李承乾身边侍卫的踪迹。
否则,李承乾完全可以不配合阎立德。
庆修考虑了一会,忽然道:“也不是没有证人。”
他看向早早被派来楚州,负责盯着李承乾的家将,抬抬下巴道:“喏,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被指名的家将愣了下,“您的意思是,让我去当目击证人,给阎大人盘问太子侍卫的理由?”
“没错。”
翌日。
李承乾例行出去施粥,又去堤坝那边逛了一圈,做足了关心百姓的样子,才慢悠悠地溜达回驿馆。
然而,他回来不到一刻钟,东宫典内匆忙地跑了过来。
“殿下,大事不好了!”
这时候出事……李承乾心头微紧,“快说,发生什么了?”
“他们找到了目击者!有人说,他们从山上下来那天,他路过决堤的堤坝旁边,看到有四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堤坝垮了后剩下的石堆里找石头。”
“他当时没当回事,后来发现楚州刺史他们在查堤坝,才知道那几个人很可能是在销毁证据。”
李承乾怒道:“那他之前怎么不站出来!?”
之前就站出来的话,只有一个楚州刺史,尚且容易解决,威逼利诱不成,就将人杀了就是。
偏偏这时候站出来,有阎立德在,他真要动手便要连阎立德一并解决。阎家可不是好惹的。
“这,听说是害怕,但是那天在堤坝旁,听见发现堤坝的那个小伙所言,觉得振聋发聩,这才下定决心站出来。”
东宫典内也很想骂人,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时候出来。
李承乾紧皱眉头,来回徘徊了会,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你确定他是真的看见了,而不是阎立德找不到人,所以特意找了个人出来讹我们?”
“千真万确!他说他看到了四个人!”要不然,东宫典内这会也不用这么慌乱。
正好猜中是四个人的可能不是没有,但是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再者,他们也不能赌。
最要紧的是……“据说他还看清了其中两个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