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错了,他待儿臣好是因为母后,所以儿臣从不感激他。”陆观棋一句句说着,丝毫不顾忌辛白欢的感受,“母后,儿臣早便说过,他的存在是个错误,是母后自己舍不得,要他留在身边,会有今日这一出,其实母后自己也有责任。”
越听,辛白欢面上越冷,她想哭,又生生将哭意忍了回去。是了,她心里很清楚,陆观棋说得对,倘若不是她的不舍,阿远不会死。
“母后,逝者已矣,还请母后往前看,辛家需要您。”陆观棋说得冷漠,字字诛心。他只希望辛白欢接受杨觉远已经死去的事实,早点走出悲痛。
辛白欢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底波动的情绪,她抬眸看向陆观棋,问:“观棋,你会帮母后对付陆惊泽么?”
陆观棋温柔地笑开,笑得真实又虚假,“儿臣不是要帮母后对付他,儿臣,是想自己对付他。”顿了顿,他直视辛白欢,“母后若是打算为杨公公报仇,便该弄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嗯。”辛白欢应声,她明白陆观棋话中的意思。
她该对付陆赢了。
焉府。
婚期虽是推迟了,可谢家该做的事是一件事都没落下,今日特地派了十几人过来给焉谷语做嫁衣,其中有两名是帝都城里赫赫有名的裁缝师傅,其余十几人是谢家人,拿着布匹的谢家人。
谢九钏与夫人王氏没来,谢卓凡也没来,谢开颜倒是来了。
进入焉府后,见过陈鱼,谢开颜便领着十几人直奔风铃院。
这会儿,焉谷语刚洗漱完毕,见谢开颜带着一群人进入院子不由惊了惊,再看他们手中的布匹,她心头便有数了。
他们是来给她做嫁衣的。
“小焉儿。”谢开颜别扭地行至焉谷语身前,面上神情古怪,“我爹娘让我带他们过来给你量身做嫁衣。对不起,我没用,没能劝我哥哥放弃你们的婚事。”
焉谷语与谢开颜自小玩到大,她并没将谢卓凡的事算到谢开颜的头上,自然也不会因为今日的事怪她,她亲昵地牵起谢开颜的手,使劲拉着她往里头带,“外头冷,进来吧。”
谢开颜低头看向拉着自己的那只手,重重应声,“嗯。”
捧布匹的人实在是多,一进屋,里头立马站满了。
揽月上了茶点,静静候在一旁。
谢开颜坐在棋盘边,一边吃茶点,一边看裁缝师父给焉谷语量身,看着看着,她忍不住道:“小焉儿,我会一直劝说我哥哥的,直到他改变主意为止。”
焉谷语张开手,任由裁缝师傅为她量身。“你不用如此,我也不想你为难。”再说,她信陆惊泽,信他能在二月坐上那个位置。
“我不为难。”谢开颜连连摇头,摇得像拨浪鼓,“是我三哥哥对不起你在先,他这么拆散你与六皇子,我都觉得羞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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