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舟哥哥……”焉夏致忍着眼眶中的泪意上前,本想拉贺良舟的手。
谁知,贺良舟眼尖,反应也快,转身逃了开去,风中传来一句,“夏致妹妹,我有事先走了,等杜煊与你成婚,到时我一定去喝喜酒。”
闻言,焉夏致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面色惨白如纸。终于,她隐忍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打在衣襟上。
她视为珍宝的人视她为草芥,她还能说什么。
她慢慢擦干净面上的泪痕,再没哭过。
深夜,延德宫。
自打杨觉远死后,辛白欢再没笑过,即便面对陆赢也是神情冷漠,也不管陆赢是否在意。
白日照常打理后宫事务,到了夜里,她便坐在绣架前绣花,绣她那副还未完成的生辰礼,仿佛如此就能暂时抚平心头的伤痛。
“咚咚咚。”
陆观棋站在门外,等了好半晌里头都没声,他没再敲,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烛光亮堂,他一眼看到辛白欢坐在灯下绣花,神情专注,连他敲门的声音也没听着,或许,她是听着了,不愿意搭理。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辛白欢轻轻哼了一声,当是回应。
陆观棋不快地拧起眉头,他早便嫌杨觉远那人碍眼,也担心他们俩的事被人发现牵连自己,如今,杨觉远死了,他反倒觉得是好事。
“母后,时候不早,您该歇息了。”
“本宫不累。”辛白欢不停地穿针引线,将自己的心血注入在每一针中。
片刻,陆观棋看不下去了,一字一字道:“母后,他死了,杨觉远死了。”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劈下,辛白欢指尖一抖,尖锐的银针登时扎进了她的手指,血珠在指尖凝聚,滑过肌肤,正好落在粉色的桃花上。
她全然察觉不到指尖的痛楚,只觉得心都痛空了,痛麻了。
“他没死,他不会死的,他说过,自己即便是死了,也会留在我身边。兴许,他的魂魄正在殿内瞧着我。”
陆观棋见不得辛白欢如此自暴自弃,厉声道:“鬼神之说不可信,母后又何必欺骗自己。儿臣以为,母后走错了一步棋,您将语儿送给谢卓凡便该想到今日。”
原本,他有自己的打算安排焉谷语,结果辛白欢与谢卓凡合谋了,真真是坏了他的计划。
“你这是何意?觉得他该死?”辛白欢放下手中的绣花针,不快道:“你没懂事前,他处处帮你,还为救你断过腿,你就这么报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