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却笑了:“不过你也不必担忧。你明白一个道理吗?”他有意地停了停,见严彬茫然摇头,他才接着缓缓道:“当几乎所有人都犯了错,那个唯一没有犯错的人,就是立了功。”
严彬一怔,随即恍然大悟,也笑了起来:“是啊。”
黑衣人道:“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我们手上这本折剑录好好保管,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盗了去。至于那个小姑娘……先查清楚她究竟是如玉山庄哪一脉的弟子,再将此事上报,等上面决定如何处置。”
天上的云渐渐多了。
时间随白云的聚散流逝。
严彬与黑衣人分手以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准备歇息一会儿,却见家仆来报,姚宽有事求见,已等待多时。
就在先前他们要将方灵轻带回严府之时,姚宽向严彬跪地相求,道只怕严公子走后,如玉山庄的人会来报复自己,请严公子保护。严彬还指望着他给自己培育天牡丹,也不希望他真就死了,遂将他带回府中,给了他一间下人的屋子,不知他这会儿又有何事求见?
“让他进来吧。”
片刻,姚宽进了屋,一到严彬跟前,立刻再次跪下磕头:“严公子。”
严彬正坐在屋中慢悠悠喝茶,点点头道:“什么事?说吧。”
姚宽这才站起来,向左右瞧了瞧,旋即小心翼翼地道:“回公子,今天那两个姑娘还跟我说了一句话,我虽然听不懂,但后来越想越奇怪,觉得有必要向公子说一声,只是……”他又一次瞧向左右。
严彬懂他意思,想了一想,吩咐屋中仆役全部退下,方道:“哦?她们还说了什么话?”
这间屋子很大,门窗皆已关闭,香炉中一缕烟淡淡缭绕。
姚宽徐徐地抬起眼皮,道:“她们说——”话音未落,猝然间一道灰影掠至严彬身边,这轻功在江湖中绝不算上乘,已足够让严彬来不及反应,只见姚宽捏住了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道:“她们说,严公子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
严彬脸色陡然变白,喉咙里只能发出几个“啊”的音节,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这个曾经对自己恭敬无比的花匠,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姚宽脸上已不再见唯唯诺诺的神色,甚至原本温和的眉目都浮上了一层厉色,低声笑道:“想活,那就告诉我,折剑录在哪里?”
严彬睁大眼睛。
姚宽稍稍松了松他脖子,道:“你要敢喊人,我现在就杀了你。”
严彬喘了两口气,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姚宽道:“你的命在我手里,想活命只能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向我提问,明白吗?”
严彬胸腔里的心脏跳个不停,只能够深吸几口气,勉强让自己稍稍平静一点,摇头道:“不、不会的……你杀了我,还怎么找折剑录?但是我一旦告诉了你……我、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