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宽道:“我保证,只要你告诉了我,我就不杀你。”
严彬道:“不是的……我的意思不是……”
他结结巴巴半晌,恐惧让他的全身都在颤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姚宽皱起眉,似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无奈。两人都不再出声,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突听一个清清楚楚的声音说道:
“他不能杀你,但我可以杀你。”
两人同时大惊,明明房间门窗皆闭,这人是在哪里说话?他们不由自主地东张西望,只觉声音仿佛是从左边角落传出——那里摆着一张长案,案上放着一张七弦素琴,若不是目前的特殊情况,他们几乎要怀疑说话的人是这张七弦琴变的妖精。
只因她的声音也如琴音般柔柔和和,即使在说到“杀”字之时,也是平平静静、不带丝毫杀气的。
姚宽只觉得这语音相当熟悉,略一思索,蓦地道:“是你!”
房梁之上倏地落下一个身影,站在七弦琴边,清雅的气质与古琴倒是极配。
危兰继续微笑道:“我和他的目的不同。他想要折剑录,我只想要救人。我知道人在何处,但他好像并不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在何处。所以我的目的更容易办到,只要杀了你,引起府中混乱,我便可以趁机救人。”
这番话,很明显她是在对严彬说:“严公子,你如果不想现在死,带我救人,可以吗?”
严彬已被这一个接一个的变故吓得彻底呆住。
姚宽在这时悄悄动了动自己的左手。
危兰道:“姚公子,你能顺利制住他,是因为他完全不会武功。可恕我直言,你的武功并不算好。”
姚宽道:“你的意思是,螳螂是打不过黄雀的,而我也打不过你,是吗?”
危兰道:“是的。”又问严彬:“严公子,你想好了吗?”
严彬再也顾不了之后的事,只想现在先保住了命,道:“在这里能做主的人不止我一个,所以我没有办法直接下令放了你的同伴。”
危兰道:“没关系,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只需要严公子你的配合。”
又过得一阵,天色越发黯淡,夜来得果然很快。
院中草木皆覆上了一层微凉的月色。
大摇大摆在院中行走的严公子身边跟了两个身着灰布衣的仆从,再次来到关押方灵轻的临时牢房门口,停下步,向众多护卫问道:“她还在里面吗?”
立刻有人答:“在。公子您放心,她被铁链锁着呢,绝对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