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在markus面前,仍是那个漠不关心的林蔓,一百度的真心都捂不暖的林蔓,他求之不得的林蔓。
晚上,我辗转难眠,在黑暗中,做了无数个梦。
不负所望,第二天,我的医生仍然是周小栀。
在我心里,周小栀怯弱的,但她同时也足够坚韧。不然,她不会离开郑中庭一走数月。
“你还好吗?”她问我。
我点点头,不喜说话的样子。她脸色没有昨天苍白,应该是接受我的情况了。
而且我觉得,她不自觉流露出一股子笃定?
莫非……
我不敢猜,却忍不住去猜。
我感觉,我的血液,似乎要沸腾了。
周小栀把我搀起,例行公事般给我做检查。完事后,她又对markus慢慢说,“我需要多和病人交流,您觉得可以吗?在老师好之前,我希望可以对她负责。我有我的办法,你能谅解我吗?为了你的妻子?”
柔软的话语,让人无从拒绝。
何况,markus是喜欢给漂亮女性优待的绅士。周小栀未必有夏琤琤那么古典秀美,但她是白皙清纯,可谓小家碧玉。再配上她娇娇弱弱的姿态,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怜悯心。
不意外,markus点头。
markus和Ben都在,我是孕妇,周小栀太过羸弱,我们不可能蛮干。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晚上睡得好吗?”周小栀说得轻缓,可能顾忌到我听不懂,也可能她也没有很好地掌握德语。
我觉得,这些问题真的跟我保胎没什么任何关系。
估计是周小栀个人对我的关心。
不过markus到底是局外人,不会轻易对周小栀的治疗方法做出什么论断。
我如实回:“经常想事情,很难睡着。就算睡着了,我也经常做梦,大多是噩梦。医生,我怕失去孩子,我更怕这是什么不好的预兆。”
周小栀捏住我的手,“你应该放松,心情愉悦才能做好妈妈。”
她的手和markus的比,柔软且细腻。重要的是,她握住我手的那一瞬,我才感觉到温暖,而不是铺天盖地的恶心。
我点头,“我尽量。”
她又问我一些问题,越问,我越狐疑。
终于,markus都听不下去了,“医生,你真的是给我妻子看病?她不喜欢生人,请你不要伺机亲近她。”
markus这阵仗,连女人的醋都吃。
我揉揉疼的太阳穴,一时无言以对。
周小栀起身,软软道,“这就是我的办法。要是您不愉快,我就不和您的妻子聊天了,但……”
“砰”,一声突兀的枪响,打断了周小栀的话。
而我敏锐地察觉到,周小栀神情瞬间的放松。
未及揣测,更为沉闷的枪声响起。
markus脸色大变,Ben更是狂躁地拔扯门锁,应该是要夺门而出。
将这些反应收入眼中,我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