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尔想起6戎和6潮生,想起吴司嘉,想起一些往事,我假装我在过我想要的生活。每回看到markus,我都要泄气一会。次数多了,我就习惯了。
markus真的如他所说,不碰我。当然,他经常会抱我,吻我的手背、额头,甚至是嘴唇。但他仅仅是相贴的。他是那么艰辛,在漫长的岁月里,我终将爱上他,然后心甘情愿与他有肌肤之亲。
他在妄想,但某种程度上,我感谢他的妄想。
这妄想,可以让我稍稍轻松地度过这囚禁的生活。
医生真的天天来,但每次都在markus的监督下。估计是markus跟他交谈过了,反正他尽量避免与我交谈,就给我做检查。
我暂时没有想到办法,暂时没有任何动作。
我完全和外界隔绝了,身边又没有任何记时间的东西,我对时间就很敏感。
前几天,我还是被markus叫醒的。可这样我完全没有安全感,我想要自己醒,想要在混沌的时间里形成自己的生物钟。
今天,是我自己醒的。
眨眨眼,我动了动,没有疲倦感。markus没有来送早饭,应该差不多了。我先去洗漱,收拾妥当,我环绕着房间散步,双手同时做一些伸展运动。
一圈没到,门就开了。
markus拿着早餐来着,最近我的早餐都是各种清淡营养的粥。我不会做饭,但嘴巴刁钻。我知道,这些美味浓稠的粥,肯定不是出自他的手。
“蔓,你起了?”他有些惊讶。
我点头,“嗯,刚醒。”
“那趁热喝粥。”
我捧过粥碗,拿起瓷勺,坐在床边。这个房间很小,估计他也怕我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并没有摆放任何家具——除了一张床和床头柜。
等我喝完,我站着,等医生来。
markus也很往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跟我说话。我注意力全在我的肚子上,基本不理睬markus。但他魔怔了一样,总是若无其事地、温柔地跟我说话。哪怕我再冷淡,他都能温柔如初。
我不喜欢被人死缠烂打,所以不管markus是暴虐还是温柔,我都厌恶。如今他用强制手段囚禁我,那厌恶深之又深。
“咦,今天医生怎么还没来?”个把小时过去,markus出声。
我运动完,坐回床上,翻开昨晚看到三分之一的书,“我不知道。”
被6潮生宠时,我不仅骄纵,更是除了6潮生谁都不关心。现在,我除了我未出生的孩子,我也谁都不关心。
markus又说,“蔓,你看书,我也陪你。”
只听到翻书的声音,他应该也是拿了本书。
我正投入书中故事,房门处起了响动:医生来了。
除去第一天,医生基本不跟我交流,但我感觉得到,我的身体是越来越稳定。那种突如其来的痛,没有在侵占我。
markus和我一起抬头,齐齐望向门口。
这次被Ben(markus的人)推进来的,居然是娇小的女子。如瀑布般的黑色长,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宽厚的布条又把她遮得只她嘴唇和鼻翼……
这身量,与……周小栀十分相似。毕竟久不见周小栀,我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
耳边忽然回想起周小栀那句——小蔓,我现在在德国。
我屏住呼吸,努力维持面色平静。我知道markus是精明睿智,我不能被他看出异样,不然会适得其反。
Ben解开布条,照旧退回门边看守。
那颤巍巍的睫毛下,是我熟悉的眼睛,带着点初见的迷茫却怯软。
乍看,周小栀似乎没怎么变。
真的没怎么变,这回,我被命运眷顾了?
确认后,我当即问markus,“markus,怎么换人了?那个医生呢?这个女医生,不懂我的情况,会不会乱看啊,我的孩子可不能有点差错!”
深知周小栀秉性,她看见我,估计会惊讶会想问问题。我赶在她开口之前,先在markus面前装作很不满换个女医生,又希望周小栀能从我的话里懂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