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看过去,
“你是朗之万先生吧?”
朗之万诧异于陆时认识自己,但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被桎梏,而是继续追打道:“陆教授,你不是也写过《是!首相》吗?”
陆时笑,
“批判社会和批判人性一样吗?”
“这……”
朗之万语塞,随后道:“那《动物庄园》呢?”
陆时点头,
“没错,《动物庄园》是有些不同。一会儿我要聊文学创作的问题,你应该能找到答案。”
朗之万有些无奈地坐下了,
随后,他又站起身,激烈地说:“陆教授,我必须要提醒你,‘悲天悯人’还有一个常常如影随形的词,叫‘居高临下’,进一步讲,就是没有感同身受的‘罪感’。”
陆时听了不由得哑然失笑,
“朗之万先生,你到底是支持性善还是性恶啊?你攻击的点和你在《物理》上发表文章的观点截然相反啊。”
“啊这……”
朗之万憨憨的,不知该说什么。
陆时大笑,
“再说,我又不信基督,没有所谓的‘罪感’不是很正常吗?你们犯下的罪可别让我来帮着偿还。”
朗之万灰溜溜坐下了。
陆时继续道:“性善和性恶其实是一个哲学问题,很难说谁对谁错。”
这回轮到皮埃尔·居里反驳了,
“陆教授,你的心里一定不认为‘很难说谁对谁错’。否则,你写《狩猎》的目的是什么呢?”
陆时问:“你是居里先生?”
皮埃尔很有风度地躬身,
“你预测我的爱人玛丽能获得诺贝尔奖,我对此表示感谢。借你吉言,但愿能拿到那笔钱。毕竟,几千瑞典克朗也不是小数目嘛~”
这无疑是一句玩笑,
现场哄笑。
刚才还有点儿剑拔弩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皮埃尔继续道:“我们接着说《狩猎》。陆教授,我很好奇,你想借这本书表达的是什么观点?你是站哪一边的?”
他问完,朗之万也挺直身板。
目光炯炯,两人焦灼的视线锁在了陆时身上。
居里夫人看着两人,
看那副模样,似乎在说:“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这个三角关系,谁看了不头疼?
陆时不由得一阵恶寒,
他说:“居里教授,你一定听说过一句话,‘一千个读者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作者的工作是表达,而读者的工作是理解,我不应该明确地给出答案。”
这并非陆时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