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诧异道:“陆教授,这不是你引用的中国的先贤之言吗?”
陆时不由得满头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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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我这个人一向谦虚恭谨,你就别拿我举例了。”
说完,也不给对方再讲的机会,直接询问其他人:“有谁还能举例吗?”
话音刚落,
刷——
所有人把手放下了。
陆时一阵无语,心说巴黎大学根本就没有精英!
他轻咳一声,
“既如此,那就不做发散性的思考了。我们接着聊扉页上的两句话。关于性善、性恶,大家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都不用点起人来回答,下面就吵得不可开交了,
“肯定是性恶啊!”
“那你怎么解释那些国际主义者、人道主义者?”
“个例!个例罢了!”
“上个世纪确实是个例,而现在呢?警惕海量个例?”
……
诚然有不同的声音,
但是,性恶的观点毕竟在欧洲有宗教加持,根深蒂固,所以渐渐占据上风。
陆时双手虚握着下压,
“各位,安静。”
学生们对陆教授还是比较有耐心的,
现场安静不少。
陆时说道:“之前我曾觉得,东、西方的文学创作存在巨大差异,是因为文笔的问题。可只要学习过俄语就会发现,陀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文笔一般,但这并不妨碍许多西方文人将之推崇为世界上最伟大的作家。”
怎么聊起文学了?
众人一脸懵。
陆时则安逸地顺着话题继续聊:“如果差异不在文笔,那又在哪儿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在《圣经》中。”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不由得沉思。
有人忽然说道:“‘罪感’。”
陆时点头,
“是的,就是‘罪感’。如果不考虑古希腊和罗马,则不难发现,《新约》之后的欧洲文学拥有一个相同的观点,那就是认为我们生活在一个正快速腐朽的、罪恶的世界上。”
对这个观点,大家还是能接受的。
《浮士德》、《人间喜剧》、《罪与罚》……
对人性之恶的批判不要太多。
陆时说:“但东方文学却不同,因为性善、性恶之辩中性善更‘得宠’,所以文学家在创作时往往会带着一种悲天悯人。比如,‘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进而,这种悲天悯人又会发展为逆天改命。”
立即有人反驳:“陆教授这话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