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君比较沉默,却绝不是不善于说话。他的每一句话都似经得起别人和时间的推敲。
b君担任着我们的小组长,每个小组的组长都是带队的老同志。
我对她和b,也不嫉妒,因为我敬重他们。
当然,也因为我心满意足。
大家都传我和她恋爱,有故事,说从我们两个人的眼神和话语中就很容易看出来。
不错,上大课的时候,大家坐在排椅上,我每次都尽可能抢到她身旁的空地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时地和她悄声嘀咕几句话,我便格外快乐。
每逢小组学习讨论,我便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发言时微红的鼻梁处有两出去雀斑的脸和扑闪扑闪的亮眼睛,听着那种我感到陌生的外地口音,心中就溢满了爱情。
有一个晚自习,她和我谈起了读过的几本毒草小说里的爱情故事,虽然是以批判的口吻谈论的,但那毕竟是个让人心中莫名地骚动的话题。
我们的交谈热烈而持久。
第二天,就有她同宿舍的女同学说她晚上说梦话,喊我的名字。
我问还说了什么,同学羞涩,不肯告诉我,转过身去,在手心里写了个“爱”字倒伸给我看。
我脸红耳热,心中却分外甜蜜。
偷眼看她,见她似无所知,仍旧活泼大方,妙语连珠。
我们学习的地方是县城刚刚竣工的一幢米黄色的三层楼,在小小的县城里,这楼如鹤立鸡群,高而壮丽。
小组讨论,大家爱啦外传,说些闲话。
那天,她突然冒出几句话来。说,我死了之后,把骨灰盒放在这楼顶上,就可以天天看这里的山这里的水了。
其他同学就笑,就一齐拿眼瞅我,说,那样,也就可以天天看见他了。
同学们都青春年少,之间常开些如此的玩笑,日子也因此而多了些快活。
她常教我们唱歌,我天赋不佳,学得却很卖力气。
有一首歌,至今会唱。
后来的几年中,每当我怀恋起她或者情绪低沉的时候,我就爱轻轻地哼起这首歌,满腔的爱满怀的忧伤仿佛便得到了诉说得到了宣泄。
——
蓝蓝的海水青青的岛
高高的山峰白云绕
蓝蓝的海水青青的岛
高高的山峰白云绕
一阵阵歌声起
红-旗迎风飘
今日海上南-泥湾
谁不夸她好水不夸她好
遍地栽着马尾松
牛羊成群满山腰
山前有江-西的大西瓜
山后有四-川的红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