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期食言,婚书我不要了。”
“我想离开。”
“……”
从九华山到日前王府离别,她说过的每句话都如走马观花一样在脑中清晰闪过,直至定格在最后一句。
“我不曾喜欢过你。”
“骗子,晏青扶,你这个骗子……”
容祁声线极颤,话未尽就已红了眼眶。
事到如今,他若还信那夜晏青扶一句句说过要离开的话,那才真是大傻子。
怎么可能没动过心?
怎么可能突然那么决绝地要离开?
为何他那时竟信了晏青扶的话,明明看得出她的不对劲,看得出她的失态,看得出她其实另有打算,却还是放她走了?
腾的一声,桌边一角白袍掠过,面前已不见了人。
容祁从客栈推门出去,运着轻功一路到了宅子外。
却见人去楼空,不见半点踪迹。
他心中猛然一沉,觉得快要失去她的仓惶在瞬间席卷了他,声音慌乱地问。
“她呢?”
出来门的是华叔,他犹豫了片刻,才说。
“小姐午后去了西域行宫,就没再回来了。”
西域行宫?
他脑中乱糟糟的,喊出译岸问。
“西域使臣在哪?”
“回王爷,使臣午时已向皇上辞别,说是要突然离京。”
“去……关城门。”
译岸话刚落,就听见容祁踉跄着跑了两步,又突然朝他道。
“什么?”
何曾见过容祁这样失态的样子,译岸怔愣着,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本王说关城门,四个城门全部关闭,不准任何人,尤其是西域使臣离京,听懂了吗?”
清贵端雅的世家王爷终究在此刻有些失态,他抬脚踹了译岸一下,又哑着声音说。
*
近午时,虞徵从皇宫回来,看了一眼面色如常正在后殿坐着的晏青扶,嘴角的笑意一敛,他慢步走到晏青扶跟前。
“方才在这后殿,小九对我用了什么?”
他直白地挑开话,语气中带了一抹浓重的怀疑,及一抹被压着的沉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青扶漫不经心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下颌一疼,下巴被他扣住,动作带了些力道,她白皙的肌肤瞬间见了红痕。
“别与我装傻。”
出了行宫没多久他就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在大殿的样子太不对劲。
怎么可能轻易为了晏青扶的两句话,就放她和黄奕单独待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