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宜握着平安符的手指微顿,他原来也有这个需求吗?
岑昀逍又问:“没跟你说?”
温书宜回:“没说。”
岑昀逍腹诽,这人真够闷骚的,问了安排了,临到头了竟然还没给人家。
还得靠他来发善心暗示:“怪了,他这个不信神佛,也从没鼓捣过这种东西的人,破天荒做了回反常的事儿。”
“莫非,是撞坏到了头?”
话音刚落,岑昀逍稍稍抬眼,温书宜也跟着看去,看到是叶疏雪接完电话回来了。
两人一反刚刚的状态,岑昀逍讲了句,叶疏雪也淡声回了回去。
嗯……不怎么像吵架,反倒有些像打情骂俏。
温书宜一心两用,这里八卦,脑海里却还在回想岑昀逍刚刚说的话。
她其实不愿自作多情,却怎么都忍不住想起在休息室里那会,邵岑问她的那句“就只是为求平安符么”。
他不是那种随意问无关紧要话的人。
过了会,邵岑送完老太太回来,这会还不算太晚,也就正好九点。
他们一行人坐电梯下山,叶疏雪又接了通工作电话,先走了。
邵岑和岑昀逍送温书宜到了楼下,温书宜明天跟康希语有约,她本想傍晚就返程,没想到碰上了杜老太太,这会下山,十一点也能到家。
车在楼下外头侯着了,邵岑说:“让余秘书送你下山。”
温书宜很轻应了声,看了眼邵岑,又跟岑昀逍道别。
那道纤薄身影下楼梯,岑昀逍嗓音含混着几分懒散笑意:“岑哥,我算是发现了,你这人真够不解风情的。”
“嫂子刚刚就那样看着你,您倒好,不主动送人回家,无动于衷的,心肠真够硬,满脑子只有工作。”
邵岑唇角几分微扯:“平日里倒也没见你心疼叶秘书。”
岑昀逍唇角笑意敛了敛:“她?倒等不着我去心疼。”
够酸,邵岑淡声:“拈酸吃醋。”
“……”
岑昀逍看着下楼梯的高大身影,也不怎么客气:“闷骚。”
……
温书宜刚坐进车后座,半开着的车门,忽而被大掌撑住,冷白掌背上的青筋分明。
她抬眼,卷翘眼睫微颤了颤。
修长指骨随意攥条褐绳红珠,掌心卧着座白玉佛。
邵岑说:“大师开光的物件,戴着留着,都随你。”
人无疑会被美的事物吸引,温书宜目光缓缓从白玉佛挪开,还有些怔然:“……是给我吗?”
“伸手。”
男人偏冷的嗓音,低而沉,不是命令的语气,却让人不自觉想去听从。
温书宜伸出手,掌心落下白玉佛,温温凉凉的润感,褐绳红珠从指尖滑落。
邵岑本是临时起意,既取了,送了,没多大别的意思,只当给这姑娘寻个好兆头。
男人口吻随常,就像是说件吃饭喝水的小事,侧脸的轮廓冷淡,浓黑头发和领口被风吹起,国槐繁茂的树梢摇曳一地夜色,徒落影影绰绰半身,仍难掩周身的贵气。
“行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