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雪说:“他今天状态不好,功力发挥了不到七成,平常又赢惯了,真担心呢。”
话是担忧、善解人意的,可自从温书宜看过她偷偷夹岑昀逍讨厌的秋葵后,再听这话,就有种很乐意看吃瘪的幸灾乐祸感。
杜菡会笑了笑:“输赢早有计较,我倒是看他,这会心思不在上面,输也是应当的。”
温书宜默默看着,也默默听着,听到杜菡会跟她讲话,也只是好奇地问:“他们经常谁赢啊?”
杜菡会说:“那算是互有胜负,说到底都是俩挑剔、惯会作践的人,碰到一起也算臭味相投,时不时就切磋几局。”
温书宜很轻地应了声。
过了会,就像杜菡会和叶疏雪所说的,岑昀逍输了。
没接着下一局,岑昀逍给自己开了瓶装水,懒懒坐到沙发另一侧,目光几分深沉地瞥向她身边的姑娘。
可等温书宜一眨眼,那眼眸里又浮现往常轻浮懒散的笑意。
刚刚那眼,就像是
她臆想出来的错觉。
杜菡会问:“就认输了?”
“输了,就算输了。”岑昀逍输了也不见恼,口吻几分意味深长,“又不是玩不起的人。”
“依依,你说是么。”
yiyi?温书宜过了几秒,才知道岑昀逍唤的是叶疏雪,所以是她的小名吗?
“我不太清楚。”叶疏雪薄眼角微弯了点弧度,“我心眼小,不太玩得起呢。”
岑昀逍微挑了下眉头,没讲话,唇角的噙着的笑意愈深。
温书宜坐在这里,莫名感觉身处在一种微妙又诡异的无声战役里,还是没有硝烟的那种。
她稍稍侧眸,瞥见坐进沙发的男人,侧脸冷淡,对周遭见惯不惯,修长指骨握着瓶装水,仰着头,冷白锋利的喉结滚动。
“行了。”杜菡会笑了笑,起身,“也不早了,年纪大了,犯困。”
长辈站起来,温书宜和叶疏雪也站了起来。
杜菡会说:“阿岑送我趟。”
邵岑应了声,送长辈回房。
套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没人吭声,
温书宜坐在沙发上,心想那股微妙诡异的感觉,果然不是她的错觉。
眼前这对从今天见面就浓情蜜意的小夫妻,这会长辈一走,坐得比谁都远,脸上没什么表情,大有一种终于下班的感觉。
沉默中,叶疏雪来了通电话,跟温书宜说了声,然后去了露台。
从始至终,都被当成空气的岑昀逍,也没什么反应,反倒目光颇有兴致地落到沙发上的这姑娘身上。
温书宜被这眼看得有些茫然。
又听到岑昀逍问了句:“嫂子的平安符求到了么。”
“求到了。”
温书宜回完,感觉更茫然了,她明明记得下午的时候,岑昀逍有问过她这个问题。
“可以看看吗?”
“可以。”
温书宜拿出求来的平安符给他看。
岑昀逍就看了眼:“真巧了,今儿岑哥也求了个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