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羲负手而立,仰头感受雪花的亲吻,寒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了上一世死在暴雨夜的凄凉。
她猛地睁眼,雪花纷飞映入眼底,全是冰冷无情和杀意凛然。
……
漾州,沈府。
不似玉京和北方的寒冷飘雪,漾州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宝地。
常年温度稳定,花开四季不败。
沈府在漾州算不上什么高门大户,却因生了一个祥瑞之子——沈长卿而在漾州贵圈有了一席之地。
沈长卿出生那日,沈府上空有七彩祥云笼罩,胎果孕育成熟之日,莲香阵阵,沁人心脾。
有一游方老道路过沈府,给了八字批语。
命格贵重,祥瑞之子。
就这样,沈长卿这个庶子被记在主母名下,当做嫡长子悉心教养长大。
沈长卿也争气,诗词歌赋,绣工画技,书法棋术……一点就通。
更别提他那万里挑一的长相气度,冰肌玉骨,似梅冷绝。
短短十几年,沈长卿就成了漾州公认的第一公子,沈府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公子,可要起身?”
“唔……”
沈长卿捂着头坐起身来,只觉得自己做了好长好古怪的一个梦。
梦中他被一暴君恶女看上,强取豪夺入宫,暴君给他献上无数奇珍异宝,为他散尽后宫……
可他偏偏不快乐,面上曲意奉承,内心却是一派荒芜,他就在偌大的深宫,受尽折磨。
还要放低身段,做尽勾栏肮脏讨好之事,只为讨好暴君。
直到他遇上了君明月,那个人如其名、如月高洁的女子,苦涩枯寂的内心才得以充盈。
君羲这暴君却变本加厉,对他愈发偏执,床榻上肆意征伐凌辱。
可他为了得到见心上人的机会,却不得不装作欲仙欲死、婉转承欢的样子。
沈长卿猛然惊醒,若是梦,岂会如此真实?就好似他真的全部经历过一般!
他急切地寻求答案。
“阿枫,现在是何年月?”
“公子,你莫不是被梦魇魇住了?糊涂了?”
沈长卿死死抓住阿枫的手,脸上一片苍白,就像被恶鬼索命了一般。
“告诉我,告诉我!
如今是何年月?!”
阿枫被沈长卿吓了一跳,向来脾气温和、待人和善的公子则会如此疯狂?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沈长卿是做了噩梦,被吓到神思恍惚了。
“公子,如今是昭宁六十三年二月十五。”
沈长卿瞳孔紧缩,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眼底的神色似残留着恐惧空洞,转而变成欣喜若狂。
他重生了!
“君羲,这一世,我绝不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