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羲?
大凰储君君羲?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君羲这些日子的改变终归还是时间太短,加上事态紧急严峻,本就是想打漾州、绥州两州官员一个措手不及。
故而君羲要御驾亲征的消息被封锁在玉京城,短时间不可能走漏风声。
阿枫心里一个突突,简直要被自家公子吓死了。
隔墙有耳,谁给沈长卿直呼储君名讳的胆子?
圣明的为君者尚且不容他人直呼其名,甚至取名时需要避讳君王的名字,更别提君羲这个暴君了。
那可是喜怒无常、手段残酷的暴君。
阿枫不知沈长卿为何一脸理所当然,半分惧怕也没的唤出储君名讳,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但阿枫不想死,所以他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沈长卿嘴巴。
冷汗从额头上冒出,左顾右盼,确认没有风吹草动后,这才放开了“唔、唔……”
叫唤,用眼神瞪他的沈长卿。
“公子,你不要命了?”
“太女殿下的名讳可万万不能直呼出来,否则,被有心人传扬出去,进了那位的耳朵……”
阿枫压低声音,被沈长卿整得一脸后怕。
“怕是沈府上下一百多号人,全都会人头落地。”
君羲做事最喜斩草除根、鸡犬不留。
沈长卿这才讪讪闭嘴,他忘了,他现在不是位高权重,被君羲放在心尖上的皇贵夫。
沈长卿之所以敢直呼君羲姓名,纯属是上一世被君羲宠坏了,整个大凰,君羲也不过给了他这个特权而已。
甚至还准许他见了她不必下跪行礼。
可他想到这一切,都是他“卖身”
得来的,就觉得无比屈辱!
沈长卿恨恨咬牙,直到尝到了铁锈味,才偃旗息鼓,平定心绪。
这一世,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君羲的强取豪夺得逞,他的清白之身,要留给明月。
此生想嫁之人,也唯有明月。
“阿枫,刚刚是我被梦魇住了才口不择言,安心,我自然知晓其中利害。”
他温和一笑,拉过阿枫的手臂,颇有些心疼不忍。
“对不起啊,刚刚是我情绪太过激动,这才用力过度伤到你了,让府医来给你看看伤吧。”
他垂下眼眸,神情悲悯,就像一尊怜悯众生的佛像。
阿枫心中的怀疑这才打消,他就说嘛,他家公子善良得连路上的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最是温和善良。
刚刚的疯态,不过是意外。
“公子,快别这么说,当初若不是公子从恶霸手中救下奴才,奴才早就被卖进勾栏瓦舍,任人宰割了。”
沈长卿越是温声,阿枫心中便越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