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太医院陈深,奉旨前来为王爷诊治。”来人不卑不亢道。
琼枝立刻就拾掇拾掇出去了。
春桃跟在身后,离得有些远,她有些好奇御医怎么说。
御医号脉,时不时地蹙起眉头。
“王爷这是从马上摔地上了?”
临淄王唔了一声,御医立刻又道,“卑职来给王爷触诊。王爷忍着点。”
琼枝立刻过来,将临淄王身上的被子揭开——
两人身影将床上的临淄王结结实实的挡住,春桃看不清他们动作,也没听到临淄王出声。
只听到太医叹息道:“王爷这是伤了腰,伤筋动骨可万万不能大意,一会儿卑职开个方子,王爷按时煎服就是。”
临淄王和蔼道:“其实老夫没多大事,是陛下抬爱,陛下宽厚老臣感激涕零……”
太医又跟王爷说了几句,见临淄王脸色发青,神情也有些倦怠,这才告辞。
不多会儿,先前跟世子出门的小厮折回。
手中拎着药。
琼枝接过来,撇了撇嘴。
煎药尤其是中药,味道苦,身上容易沾染味道。
那人却没撒手,“太医说先浸泡然后四碗水煎到一碗水,先武火再文火,你行不行……”
琼枝自幼学习弹琴绘画,一颦一笑怎么让自已好看,以及床上的本领。
说哪个铺子金银首饰好看,哪个绸缎庄料子好,好在什么地方她能说得头头是道,四个人搓麻将,她手指一摸就知道牌面。
可煎药……她病了,妈妈就着急上火了,都是丫鬟伺候她给她熬药,她哪里会。
琼枝求救地看向春桃——
苦着脸道:“妹妹,这次不是姐姐推脱,姐姐是真不会……”
春桃看了一眼她的手指,染着豆蔻的指甲,细嫩的哪里像是干活的手。
她接了过来,“我来吧。”
那小厮正迟疑着,里间的的卢出来了,“霹雳,怎么了?”
“没什么,药我抓来了,这位姐姐去煎——”
的卢瞥了一眼琼枝,琼枝忙摆手,“不是奴推脱偷奸耍滑,是真不会。”
的卢看向春桃,诚恳道:“劳烦姐姐了。”
春桃道了句应该的,出了门。
的卢跟霹雳交换了下眼神,的卢抬了抬下巴,霹雳果断跟了上去。
春桃熟稔地生火,火光将她的脸烘烤得通红,春桃看着手中明明灭灭的火。
如何添木柴,火是急火,如何摆放木柴火就压了下去。
常言道水火无情,可在她的手下,火苗乖乖得变大或变小。
以前当烧火丫头,总是期盼着有一天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如今天潢贵胄近在眼前,荣华富贵似乎也并不遥远。
她却并没有欣喜,心变得麻木起来。
熬药费时间,以往春桃脾气急,总是梅久熬药,她在一旁生火跟她絮叨府里的事情。
此时她静静地坐着,周围安安静静,方觉得时间格外的漫长。
心里空落落的,她想梅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