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心下感动偏偏又一时脑抽:“要不,我回营帐睡吧。”
傅砚辞本都要走回了外间,闻言脚步顿住,“你觉得,我会让我的女人去睡大通铺?”
梅久被傅砚辞的一句,我的女人,震惊的半天没回过神。
“再有最多十日,这场仗就要完事了,暂且先在这里睡吧。”
他说完就出了里间,烛火摇曳,梅久能看到屏风外他伏案的身影。
影子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不远处的墙上,梅久躺着,只要睁眼就能看到他拉长的影子。
因为有遮挡,影子的脖子显得格外长,看起来有些好笑,梅久淡淡笑着,感觉他的身影的确是高大。
她这一日太累,起初还能看傅砚辞的影子,不多会儿眼皮子发沉,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公子——”
来人跪倒在地,“您吩咐的,小的都去查了。”
轮椅上,傅伯明手持牙雕的鬼工球,慢慢地转着,烛火下镂空的牙雕,层次分明,细腻瓷白。
“沈璟的确是在码头上,奴才按照您的吩咐,派张伯故意撞了他,摔倒在他面前。
他果然中计,带着张伯去了医馆……”
“小的又故意在他面前,将一袋子银子落在医馆椅子上。
然后又派人装作路过看到,声称见着有份,对半平分……”
“哦?”
傅伯明拨弄着球,静静地听着,“后来呢?”
“沈璟没同意,而是执意等我回去取……最后我拿出五两银子酬谢他,他没要。”
转动的象牙球停了下来,纤细瓷白的手缓缓摩挲着。
“为何不要?”
"
他说,来医馆的都是治病的,钱都是救命钱,他之前有家人重病,知道一文钱难道英雄汉的不易,物归原主是应当的,这个钱他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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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伯明哼笑了一声,“品行倒是可圈可点。”
“在十日之内,将我吩咐的事情办好。”
“公子,奴才斗胆,想问下,为何是十日?”
傅伯明再次转动象牙球,悠悠道:“朝廷虽派了大哥去督军,他帐下精锐大部分在西北。
能带回的不过是亲卫营和部分前锋营,此次剿匪用不上他。
况且赵将军铆足劲儿想要军功,女婿又是太后家的外戚……
不过是一群不成气候的流民,等于送上门的军功。
若是这点都摆不平,赵将军就可以回家奶孩子了。
我猜……顶多再有十日就能回了。
在此之前,我需要将有用的人,攥在手里。”
傅伯明想到梅久,捏紧了牙雕,等她回来,他再跟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