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衣服在这里。”
他指着一旁干净的衣服,说完,将盆再次端了出去。
梅久囫囵地擦了擦头发,拿起衣服,发现了月事带。
她有些奇怪,军营里没有女人,傅砚辞从哪里找的?
后来想到上船下船时候,船上有各式小贩……
梅久换好,又换好了衣服,这头傅砚辞再次回来,撂下了盆。
梅久从净房里出来,发梢还滴答水,怕水桶水再凉了,跟傅砚辞道:“你去洗吧。”
傅砚辞抬手示意梅久在小榻坐下,梅久依言照做。
傅砚辞从梅久手里拿过帕子,给她擦头发。
他手有力,可力道不重,分寸拿捏的正好。
女人吧,天生有个毛病,这男人太不体贴了,不行。
找的是爱人,不是找个活爹,天天伺候人哪行。
可男人要是太过体贴了,这心里面也容易犯嘀咕。
是不是他的前任调教得好?
梅久被傅砚辞擦头发的时候,第一时间心里居然想到的是:他之前有没有帮过他前妻擦?
是不是服侍过她?
这么一想,心里莫名又涌上一股酸涩,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你自已是什么身份。
现代都没什么理由去问男友前任的事情,又何况是在古代。
她沉默着,一时没吭声,又想到一会儿水凉了,便抬手想要自已擦。
手不经意间握上了傅砚辞的手……
他的动作顿住,“怎么了?弄疼了?”
鱼水之欢的时候,他也会问这么一句,但是动作也没见他轻。
梅久抬眸,“大公子,再耽搁下去,沐浴的水就凉了。”
傅砚辞捏住了她的手腕,叹了口气,“你觉得我沐浴,一定需要热水?”
梅久本想说,那在侯府你每天难道洗冷水澡?
可她随即怔住。
侯府和军中哪能一样,侯府火房就在厢房隔壁,这边生火不多会儿几趟就将水给满上了。
军中这一桶水,怕是要伙头兵烧火再送过来。
以傅砚辞的性格……他宁愿洗冷水澡吧。
梅久走神的功夫,傅砚辞已经将她头发擦好,将她打横抱起,梅久下意识道:“我睡小榻就行。”
这小榻宽度还行,长度不够傅砚辞的身高,临时歇息还好,长时间睡觉,腿要探出去一部分,睡着了会累。
“你去里间睡。”
傅砚辞说着,几步到了里间将她放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傅砚辞的床并不柔软,只铺着薄薄的床褥,可鼻尖都是他身上淡淡类似薄荷味道。
比营帐里的臭脚臭汗还有尿桶的味道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