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妹妹游玩,想要爬山?绝无可能。
母爱是摒除了男女之情,自私之利,能舍却自身,克服一切艰险的无私本能。
傅伯明沉默了许久,轻声问:“她用了多久?”
既然求到了签,想必已经到了山顶。
燃济嘴角发苦,“寻常人,两个时辰,她么……三个半时辰。”
傅伯明低声道:“母亲她,不擅登山。”
燃济心道:我知道。
脸上却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嘴上道:“原来如此,看来慈母之心,感天动地。”
傅伯明没做声,门此时敲响,原来是伙计来送热水了。
哗啦啦的热水倒入水桶里,水汽氤氲,伙计侧头瞄了一眼傅伯明,脸色通红。
这糙汉的娘子,真别说,还真是俊!
反复几次,将浴桶填满,躬身退去时,脸上的红润都没消。
等门再次关上,燃济起身,“施主,请吧。”
傅伯明看了他一眼,戏谑道:“相公在此,妾身不太习惯。”
燃济:……
这次换他险些呛了口水。
傅伯明抬脚走到屏风后头,脱了衣服迈入桶中。
温热的水流过四肢百骸,怎得一个舒服了得?
他仰头靠在浴桶上,微微眯起眼,就听到屏风外燃济问道:“可想出回府的法子了?”
他倏地睁眼,眸光微闪,侧头看向屏风,思绪飘远,语气仿佛也从云端飘来,“你没有法子?”
从找到他,不留痕迹地带走他,到封了他的筋脉,给他改女装,来了个灯下黑,正大光明的进了城门……
如此缜密的思维,却进不去忠勇侯府?
是真想不出办法,还是不想故人相见?
“急什么?”他嘴角浮起,“侯府门口的弓手能蹲一日,蹲两日,还能日日蹲?我又不急着回家,耗得起!”
燃济:……
臭小子,死孩子!
他心中默念几次阿弥陀佛,才把丹田里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傅伯明说完,不疾不徐地擦着身子,侧耳听到屏风那头,似乎一时没了动静。
他脑海飞速思索着,眸底闪过了冷意。
直到屏风那头再次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乃一寺之主,岂能久居山下,时间宝贵,耽搁不得,施主还是尽快想想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