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眦欲裂的望了片刻后,才疯魔了一般的勾起唇角,朝两侧的手下下令道。
“点火,都给我看好了,扔准点!”
“最好让柏西宴的那位见不得人的东西,被活活烧死!”
“给我点火!”柏南淮越说越兴奋,阴沉着脸急声催促。
沾满了火油的火把被点燃的那一刻,熏红刺目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暗巷。
一众人瞄准围墙后,用尽全力往里边扔出火把。
一坛坛的火油被抛进围墙后,随着里边不断传出的碎坛声,片刻后,围墙后火光大盛,滚滚浓烟骤然升起。
柏南淮死死的望着这一幕,笑的越加疯狂……
此刻皇宫中,勤政殿前,柏西宴在门前立了整整一日。
他此时的神色冰冷间带着几分阴鸷,目光望着殿门,不知在想什么。
余光扫了眼四周变得幽蓝的天色,正当柏西宴微眯起眼,打算闯进殿中时,身后忽的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柏西宴回头,便看到了时柑忧心忡忡的跑了过来。
看到她出现,柏西宴的眉间瞬间拧起,狭长阴郁的狐眼带着一丝冰冷的质问。
“你进宫做什么?”
时柑在看到柏西宴无事的那一刻,正要松了口气,却发现柏西宴的目光格外幽冷,顿了顿便解释道。
“尹枞回府说你在宫中出了事,属下在宫外等了许久皆未收到主君你的消息,便拿了令牌进宫寻你了……”
听到这,柏西宴几乎是冷笑了出声,搭在腰间的手紧握成拳,在竭力克制怒火。
“本相何时命尹枞回去说我出事了?”
时柑一听,脸色骤然大变。
不等她思索,高明这会从殿内走出,看到柏西宴身侧的时柑,也没太惊讶,只是上前恭敬的说道。
“柏相,陛下怒气刚消,这会请您进殿去,有话要问。”
柏西宴周身的气息带着几分阴戾,他回身目光冰冷的睨了眼高明。
就在高明后背发冷的时候,柏西宴忽的讥笑出声。
这声笑意里带着几分未藏的杀意戾气,高明心中大惊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时,柏西宴却转身大步往宫外走。
“唉!柏相,陛下还等着见你呢!怎能在此时出宫?!”
见他要走,高明一阵心慌的开口劝阻。
不料柏西宴根本无视他,脚步飞快的往外走。
眼见拦不住,只好跑回殿中同景昭嵩禀报,知晓消息后,景昭嵩只是淡淡的放下奏折,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叹笑道。
“没曾想,这局,竟然真的成了……”
“陛下,你在说什么啊,奴才听不懂,那柏相还需不需要拦下?”高明今日应付了一日柏西宴,都被他的眼神给吓的后怕了。
景昭嵩则瞥了眼他,看戏般的笑了声。
“不用了,朕且等着看,这出戏要如何唱下去。”
另一边,柏西宴走到宫门外,还未上马车,抬眼朝丞相府的方向看去,夜色昏暗,此刻丞相府浓烟滚滚,火光大盛。
时柑在一旁意识到中了局后,已经自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柏西宴没有看她,翻身骑上她的马,寒着脸快马往丞相府赶。
时柑想到府中还有旬昇,亦不敢耽搁,带着人忙追了上去。
此刻因为丞相府无端起火,门前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看着府中的守卫进进出出的跑着灭火,皆在低声议论。
柏西宴一路狂奔赶回到府中时,几乎没有犹豫的飞跳下马,在火还未全部扑灭时,毫不犹豫的大步往火中走。
哪怕烈火灼目,他都好似看不到一般。
阴沉猩红的眼底,此刻只想着旬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