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昇,我先带你离开这,其余的我们日后再说。”
听到傅重峦提起日后,旬昇只是神情微怔,片刻后,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捡起面具带上后,傅重峦弯身将旬昇从轮椅上抱起。
抱起的那一刻,他才清晰的察觉到,旬昇的身体清瘦虚弱到了何种地步,轻的好似一团云。
傅重峦清漆般的眼底暂时掩去对柏西宴的杀意,呼吸沉了片刻后,才回头同旬知说话。
“阿知,我们走。”
被喊到的旬知皱紧了眉,他眼底的复杂和震惊还未散去,闻言沉默片刻后,闷闷的点了下头。
傅重峦抱着怀中的旬昇往外走,青将在门外看到他们走出来,打量了片刻后,便立刻为他们带路。
快步走到后院侧门,青将如影般冲上前打晕了两个看守的守卫后,打开门让傅重峦他们走了出去。
没多远便看到了他们提前备在后门巷子处的马车,三人上了马车后,青将驱动马车往前走,问了句。
“大人,我们要现在出城吗?”
按他们原先的计划,救出旬昇后,应当立刻出城,才能避开柏西宴追上来。
但傅重峦垂眸看了眼怀中的旬昇,仅仅是方才走动的颠簸,旬昇便好似又晕了过去,他的身体这会比傅重峦预测的还要虚弱。
他皱紧眉冷静的思索了片刻,哑声开口说道。
“我们现在不能离开上京。”
一旁的旬知十分不理解。
“为什么?留下来姓柏的肯定会找到我们,到时候小叔会被他重新带回去!”
“阿知。”傅重峦竭力平复住呼吸,同旬知解释道。
“阿昇的身体需要诊治,乌圣医在上京,她可以救阿昇。”
“而且,依柏西宴心思深重的性子,他知道后一定会猜我们离开了京京,那反而上京会变得更安全……”
“只要我们掩饰好行踪,必要时,找到时机便能顺势杀了柏西宴……”
听完傅重峦的解释,旬知沉默着不说话,他目光担忧不已的望了旬昇片刻后,最后只能配合点头。
“那我们藏去肖将军府中?”
傅重峦摇头拒绝。
他望着马车前方,眸光冷静如炬。
“柏西宴一定会找过去的。”
柏西宴已经知道他回来,只是暂时找不到他的行踪,旬昇被带走,难保着盛怒之下不会带人去肖从章府中找麻烦……
眼下局势,他不能连累肖从章。
这不行那不行,旬知烦躁自责的别开脸,语气带着几分沮丧复杂的问傅重峦。
“那我们现在能藏去哪里?”
傅重峦眸光微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我们现在只有一个选择了。”
他朝外边驾车的青将沉声吩咐了句。
“青将,去我说的地方。”
“是。”
马车避开人群低调的离开暗巷的那一刻,丞相府后门巷子中,几道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现。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高墙遮挡出四方的光线,昏暗的巷子中,只余道道模糊的残影。
柏南淮坐在新打的轮椅上被仆从推着走来。
他仰头望着围墙后的丞相府,面色阴沉扭曲到几乎发邪,仔细看,便得察觉出他此刻好似陷入了眸中偏执中。
柏南淮双手死死的扣住轮椅的扶手,此刻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因为即将到来的这一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