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商议过后,肖从章同魏岭他们便忙的整日见不到人影。
空荡的驿馆中进进出出的守卫,便只剩下了傅重峦一个人在树下的摇椅中坐着。
偶尔能碰上林修回来,也是听了肖从章的吩咐来给傅重峦送东西。
一晃两日,傅重峦能见到肖从章的面屈指可数。
初入六月的夏日,很难待的住人,傅重峦夜里觉浅,还没有白日里昏睡的时辰多,这两日多数也是早早醒来,用了点早膳后便躺在院中的摇椅上乘凉。
早几个时辰的树荫下总是凉爽舒适的,傅重峦随意的翻着手中的手,脑海中却在想着其他的事。
想着想着,困意泛起,又闭眼昏睡过去。
直到旬日高升,越过浓密的树梢枝头,炙热的暖阳照射在他脸上才会醒来。
今日不知怎么,一觉好似睡了极长,待傅重峦迷迷瞪瞪的醒来时,眼前一片重影模糊,只能隐约看到自己眼前站了一个人。
等到他醒过神来时,看到面前之人是肖从章,眼眸泛出亮光,面上露出笑意。
“从章!你忙完了?”
肖从章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顺便弯身抬手将他鬓边的细微汗珠用手拭去。
傅重峦算了下时辰,约莫在这睡了有两个时辰了。
他望向肖从章,不解的问。
“你今日不用去衙署?”
肖从章摇了摇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打开,屈膝蹲下将里边的东西递到傅重峦眼前。
“仆从说你这两日因为药太苦没什么胃口吃东西,这是我回来时在南城铺子里买的甜汤,阿峦要不要试试?”
食盒里只摆了一碗白瓷碗装的甜汤,隐隐能闻到几分清凉。
滁州的官署在城西侧,偏偏这碗甜汤是从城南带回来的,一点都没有撒出来,可见路上要怎么小心呵护。
傅重峦无声的同肖从章对视了片刻,眼眶渐渐发涩,起了一尾红。
怕被肖从章看出来,故意低下头,装作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那就……尝尝吧……”
肖从章心领神会的低声笑了笑。起身坐到一旁,端起瓷碗一勺一勺的递到傅重峦嘴边。
“好喝吗?”
“……嗯”
他确实没什么胃口,这甜汤也不多寻常甜汤,但在肖从章的注视下,他还是一口一口的喝完了。
傅重峦揉了揉吃撑的肚子,放松惬意的放空双目,望着头顶森绿的枝叶走神。
肖从章靠过来时,他还未回过神来。
温吞的眨了眨眼,顺从的被肖从章按住后颈,错愕微惊间,呼吸被卷席进湿热纠缠的唇舌中。
“肖从章……别……”傅重峦用力推了下他,别开头狠狠的呼吸了一下。
如此世风日下,万一被魏岭他们看到……
心中刚这般猜想,不远处便幽幽传来了魏岭凉飕飕的戏谑声音。
“属下已经看到了,二位不介意的话可以继续。”
傅重峦怔了怔,侧眸朝侧边回廊看去,果真看到魏岭双手环胸的依靠在柱子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
他转头瞪了眼肖从章,羞恼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