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重峦顺从的服完药,小谷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面上露出一抹无辜的笑,抬手想要扶住傅重峦往屋中走去时,却被他抽手避开了。
小谷只触到了一片微凉的衣角。
“别碰我。”傅重峦的嗓音中露出几分警告的冷。
小谷面上呆愣之时,傅重峦已然侧身自己朝屋中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
雨时天色暗淡,光线冷清,风过无声,总觉悲凉。
远处的屋中并未点灯,只见里面一片昏暗。
小谷回过神来,有些难过的垂下头。
这个傅郎君性子冷漠,难以接近,这段时日常常独自待在屋中,一坐便是一日。
话不多,喜欢待在暗处,格外怕光,寻常不让点烛灯,人也阴沉沉的,仿佛没有半点生气,一片死寂的山影……
屋中渐渐又响起了压抑的咳嗽声,小谷在原地站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敢进屋去打扰,转身离开了此处。
……
将近晚夜时雨声又大了些。
滁州城郊三十里外的下郡,山道两侧的竹林被雨声打的沙沙作响,远远可听到泥泞山道间急促的马蹄声阵阵传来。
等到蹄声临近,才看到一行趁雨急行而来的人影。
一匹匹高大马匹疾驰而过,飞溅而起的泥沙飞落在两道的翠绿竹叶上,很快又被雨水冲洗。
一行人回到城郊的驿馆时,骤雨急落,如天倾倒水。
魏岭将自己裹的严实,撑着伞等在驿馆外,看到肖从章他们回来,面上的凝重才稍稍散了些。
肖从章同林修他们翻身下了马,身上哪怕披着蓑衣眼下也湿透了。
几人大步往驿馆正堂走,在檐下解了蓑衣进了屋中。
林修进了屋就开始抖,口中跟魏岭抱怨。
“这滁州真邪门,这雨一直落,未见天晴的时候,比上京还冷。”
魏岭睨了眼他,催他赶紧去换身干净的衣物后,才转头去寻肖从章。
后者换了一身深色的干衣,长发松开披散,宛如远山起伏的眉目上还沾着雨水。
肖从章轻咳了两声,随后在炭炉前坐下。
魏岭递来一碗姜汤,他仰头饮尽口,才皱了皱眉。
魏岭在一旁坐下,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询问。
“将军此番去冀州边境密查,可有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