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俊轩总觉得哪里不对,目光盯住台阶上的温石韵,恰两人目光相撞,台阶上的温石韵微微后仰,伸出双手,做出掐自己脖子的模样,其后长长叹息,面容之上满是无奈。
“啪嗒。”
棉线断裂,铜球坠铁盘,清脆有声。
“吉时到。”
“吉时到!”
“吉时到!!”
“锵!锵!锵!”
三声锣响,打断思绪。
大椎挥动,鼓声再擂。
人们目光被中央祭祀吸引,游人伸长脖子,攒动人头。
类似典礼,江淮上上下下多的是,比之更为复杂的也有,平日里压根没有人投去目光,更没有人会感兴趣,专门跑过去看,来到义兴县,偏不知怎么的,好像真就是要更有趣些,有氛围,有一股子所谓“文化特色”。
鞋尖踩线。
司祭项方素一鼓一步,沿三丈祭台中轴线,缓步行至祭台前。
背向祭台,面朝众人,声传全街。
“上……牲!”
青石街上游人转头,期待牲畜被拖拽上前,猜测是大精怪还是妖兽,又多是什么品种。
然而,头顶风云变化,狂风骤起。
晴朗无云的湛蓝天空中,棉白的云朵自西方浩浩推来、铺张,落下大片阴影,遮盖住火热阳光。
其后,万马奔腾!
一匹匹玉白色的骏马奔腾向前,鬃毛飞扬,脖颈上缰绳甩动,仿佛拖拽着身后白云。
骏马踏空无声,地上擂鼓有响。
天下地上,交相应和,正成疾烈的蹄踏!
大汉奋力擂鼓,地面轻轻震颤,旌旗猎猎抖动。
每个人都感觉骏马的马蹄落在大地之上,落在心脏之上。
“淮王!”
一声惊呼,让所有人目光牢牢落在万马中央的人影身上。
一个年轻人。
一个英武的年轻人。
淮王!
年纪之轻,天下无有出其右者!
“吼吼哈!”
主祭登临,哗然一片。
屋檐之上,金毛猴群上蹿下跳,攀爬马头墙,呼呼哈哈。
车轮滚滚,分裂白云,碾出两条笔直云轴。
梁渠脚踏青绿战车,车上旗帜飞扬,他手持无数缰绳,末端牵引着万匹天马,在天马身后,又拉有三头匍匐巨兽,一只雄壮如小山的牛兽,一只额头高耸如寿星的大鱼,一只有老人长寿样,长毛飘飘的羊兽。
正合祭祀之福禄含义!
气机上更是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