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依拉勒四处张望了一番。
他暗自庆幸没人知道自已此时想法,不然一定会被骂有病。
依拉勒擦了擦嘴角,这才起身离开,脸上已经恢复了冷峻。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温挽月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她今天感到异常疲惫,原本打算给未出世的孩子做件小衣,却提不起精神。
最终,她踱步到隔壁书房,从架子上取了一本《诗经》,回到内室的软榻上翻阅。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熟悉的诗句让她想起赵淮夜教她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情景。
虽然她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他却说这是婆母和公爹那个世界的明珠。
他总是很有耐心,即使她念错了字也不会嘲笑,而是温柔地纠正。
想着想着,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手中的书册滑落在地,整个人陷入了沉睡。
回忆以梦境浮现在眼前。
她梦见自已回到了摄政王府旁的宅院,那是她和赵淮夜成婚后住的地方。
婆母说婆媳住得太近难免产生龃龉,所以特意为他们购置了相邻的宅子,将院墙打通既方便照应,又给了小两口独立的空间。
梦中,赵淮夜正抱着大宝在院子里赏花。
四岁多的孩子继承了父亲的鼻子和脸型,却有一双与她一模一样的眼睛。
此刻正兴奋地指着枝头的海棠,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赵淮夜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桃花眼里盛满温柔。
画面一转,她又梦见自已生大宝时的情景。
那是初春的夜晚,她疼了整整五个时辰,赵淮夜就在产房外守了五个时辰。
太医劝他去休息,他却固执地摇头,说一定要第一个见到孩子。
这些还不算,产后坐月子的记忆尤为清晰。
按照规矩,丈夫本不该踏入月子房,可赵淮夜不管这些陈规陋习,每天都会来陪她说话,晚上就睡在外间的榻上。
大宝半夜哭闹,他总是第一个醒来,轻手轻脚地给孩子换尿布。
若是饿了,他就亲自抱着大宝送去隔壁奶娘那里,还非要叫上守卫一同前往,说是避嫌。
婆母和公爹也是支持的赵淮夜伺候她月子的,还让赵淮夜好好照顾她。
“夫君。。。”她在梦中呢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一个月的精心调养让她容光焕发,赵淮夜却瘦了整整一圈。
她记得自已当时心疼得直掉眼泪,他却笑着说:“老婆平安就好,我这点肉算什么。”
“肉还可以再长,但老婆生孩子可是从鬼门关走一遭的,要是不好好坐月子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女子命本来就苦,我不能再让自已的妻子受苦。”
最让她感动的是,赵淮夜从未因大宝不是亲生而有所区别。
相反,他带孩子的时间比她还多,从喂饭到哄睡,事事亲力亲为。
大宝第一次叫“爹爹”时,他激动得红了眼眶,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
还带着孩子到处炫耀,逢人就炫耀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