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温挽月睡得更加提心吊胆,生怕依拉勒又钻进她屋子来,对自已动手动脚。
毕竟她已经见识过依拉勒的无耻。
侍女伺候温挽月梳洗时,见她神色有些萎靡,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没有好好休息。
她不由关心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温挽月坐在铜镜前,任由侍女的手在自已头顶翻飞。
她只是最近被依拉勒折磨得很烦躁,自从被他掳走就再也没有睡过好觉。
每天人很困乏,但躺在床榻上又不敢彻底睡过去,身体是睡着了,却能迷迷糊糊地感受到现实所发生的事。
无法进入深度睡眠,让她十分痛苦。
孕期情绪波动大,又没有好好休息,温挽月恨不得捅依拉勒一刀来解气。
可到底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她怕挣扎中,又被依拉勒害流产。
侍女笑着说:“若是夫人身体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告诉奴婢一声,奴婢好替您请大夫过来。”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恭敬之余又带着几丝羡慕地开口:
“夫人,王爷对您真好,大夫是王爷从中原请来的名医,据说早年曾在寒国当御医呢。”
“我知道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晦气。”温挽月厌烦当摆摆手,对侍女到底不好说重话。
毕竟这是她的职责所在,温挽月语气还算温和。
旁人不知道她和依拉勒的过往,才会觉得依拉勒对她好。
所以温挽月不怪她。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思绪却飘到了千里之外。
“夫人,奴婢去端早膳。”侍女将最后一根木簪插入发髻,恭敬地退下。
温挽月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窗外,望着远处云雾缭绕地山峦,心中更是茫然无措。
经过这么几天的观察,她发现自已在一处小山村,是哪里的小山村她却不知道。
门轴转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以为是侍女回来了,头也不回道:“放在桌上就好。”
“月儿,是我。”
那低沉的嗓音让温挽月浑身一僵。
她猛地转身,只见依拉勒亲自端着红木托盘站在门口,托盘上摆着几样精致小菜,和一碗冒着热气的燕窝粥。
他今日穿着靛蓝色锦袍,亚麻色的长发用一根银带松松束着,眼下却有着与她如出一辙的乌青。
“滚出去。”温挽月看着他就烦,手指悄悄摸向袖中的绣花针。
只要他再敢作乱,她一定会刺破他的眼睛!
依拉勒对她的敌意恍若未闻,径直走到圆桌前放下托盘。
跟在他身后的侍女站在门口,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脸上写满错愕。
“出去。”依拉勒头也不回地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女慌忙退下,顺手带上了房门。
屋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
“我叫你出去!”温挽月提高了声音,眼中怒火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