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自己的信,一张都没写满,不禁有点心虚,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太敷衍了?
&ldo;夏夏,你都把我比下去了。&rdo;她笑着抱怨道。
望夏羞涩地挠挠头:&ldo;也没写什么,就是些零零碎碎,因为好久没见干爹,不免唠叨了些,还有些话是写给望春的,干娘时常和干爹通信,不像我这样攒着写,自然就写得少。&rdo;
&ldo;你还蛮会替我找理由。&rdo;杜若宁笑起来,又问他,&ldo;你从前在家也是这样和你干爹絮叨吗,他看起来可不是个会耐心听人絮叨的主儿。&rdo;
&ldo;那得看什么时候。&rdo;望夏道,&ldo;干爹心情好的时候,说什么他都愿意听,心情不好的,多说一个字他都烦。&rdo;
&ldo;难怪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会察言观色,原来是这样练出来的。&rdo;杜若宁打趣道。
&ldo;嗯嗯嗯。&rdo;望春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杜若宁把信装起来,要封口的时候,突然想到还有个望冬,就随口提了一句:&ldo;你要不要问问望冬,看他有没有话想和你干爹说?&rdo;
&ldo;他呀,不用了。&rdo;望夏摆摆手,&ldo;他即便要写,撑死也就四个字,都好,勿念。&rdo;
&ldo;哈哈哈哈……&rdo;杜若宁想想望冬平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把信封好递给望夏,&ldo;既然如此,就不问他了,你把信送出去吧!&rdo;
江潋的信是通过东厂专门的情报站送回的,为了确保每一份紧急情报能及时送达,他们采取人马接力的方式,用最快的马最好的骑手日夜兼程传递信息,速度比官方的八百里加急还要快。
望夏拿了信出去和东厂的人接上头,让他们仍然照着来时的速度把信送回去。
三日后的清晨,正在牢房里欣赏望春剥人皮的江潋便收到了这封信。
这几天,他们运用虚虚实实真假难辨的战术,把南越军折腾得要发疯,同时也顺利钓出了隐藏在大周军中的两名奸细。
两名奸细的身份并非普通士兵,其中一个是柳州卫的百户长,另一个则是军中管理文书典籍的主薄。
两人被抓的时候,震惊了整个营地。
因为这两个人几乎毫不相干,平时也没有任何交集,周围的人甚至没见他们相互说过一句话,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是协同作案的同党。
自从昨天夜里被抓之后,两人一直表现得非常顽强,宁死不屈,望春审了一晚上都没能让他们开口,后来实在熬得不耐烦,决定给他们来点狠的。
两人被捆在两张椅子上,面对面坐着,望春手里拿了一把薄而锋利的尖刀,要剥下其中一人的脸皮做人皮面具。
江潋负手站在旁边观看,漫不经心地提醒望春:&ldo;下手轻一些,快一些,不要弄破了,上回连剥了十个都没剥出一张完整的,这回若再剥坏,咱家就把你的脸皮剥下来。&rdo;
&ldo;好咧,干爹您就请好吧!&rdo;望春答应一声,挽起袖子,举起刀,对着刀刃吹了口气,一刀下去,划破了百户长的头皮。
百户长发出一声惨叫,对面的主薄也紧跟着打了个哆嗦,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仿佛那一刀是划在自己头皮上。
&ldo;把他的眼睛扒开,让他看着。&rdo;江潋冷声吩咐。
一旁的番子立刻上前去扒他的眼皮,恶狠狠道:&ldo;睁开,再不睁开直接剜掉!&rdo;
主薄被迫睁开眼睛,看到鲜红的血从同党脑门上流下来。
望春将刀尖沿着那条划开的口子往里面送,就像卖肉的屠夫剥猪皮那样,一点一点地划进去。
千户长的惨叫也和砧板上被宰的猪一样,疼得浑身抽搐,脑袋乱摆拼命想挣脱望春的手。
&ldo;别动别动,越动越疼。&rdo;望春的声音非常温柔,&ldo;这刀特别锋利,万一扎进脑子里就不好了,就算扎不进去,把皮弄破了也不好,我干爹这人特别讲究,破一点皮他都不喜欢。
所以呀,你这张要是破了,我就只好剥你同伴的皮了,我看你这人挺有种的,是个铁骨铮铮侠肝义胆的好汉,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你同伴免受罪,你也得忍一忍不是?&rdo;
说着抬起头冲对面的主薄龇牙嘿嘿一乐,差点没把主薄的魂儿吓飞。
这时,江潋又开口道:&ldo;废话这么多,闭上嘴给咱家好好剥,剥多少回了,刀法还是这么烂,倘若被屠一刀看见,又要难受得三天睡不着觉。&rdo;
望春又是嘿嘿一乐:&ldo;我能跟他比,他那是祖传的手艺,打小就干这个,剥的皮比我杀的人都多,哎,别动别动,你瞧瞧,这一刀又歪了,得,这张皮算是废了,只能换人了……&rdo;
他郁闷地叹了口气,将刀上的血在百户长身上蹭了蹭,举着手往主薄这边走来。
&ldo;没办法,你同伴不肯配合,那就只能委屈你了,你可要听话一点,别再让我失手,否则干爹就要剥我的皮了。&rdo;
他走过来,沾满鲜血的手扶住主薄的额头,森寒的刀锋贴上头皮。
主薄彻底崩溃,裤子湿答答往下滴水:&ldo;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rdo;
&ldo;你个叛徒!&rdo;他的同伴顶着一脸血冲他怒吼。
望春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剥皮什么只是心理战术,不可能当真将人的脸皮剥下来,这两个人要是还不肯屈服,他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