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讲?”
陆卿似乎也有些愣住了,他很显然并不乐于认同锦帝的这个看法,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仿佛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信息,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消化这么多的东西,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一旁的陆朝也缓缓叹了一口气,神情看起来颇有些惆怅。
“您……为何过去这么多年,从来不说?若是您早些告诉我这些事……”他喃喃道。
“虽然我在宫中,鲜少外出,但是外面一直都有些什么风言风语,我也并非全然不知情。
这些年来,那些传言一直就没有消停过,无非是说我当初忌惮你的祖父和父亲,因为他们虽然是旁支血脉,但也是皇族中的一员,再加上这一路上的卓越功勋,还有宅心仁厚的性子,使得私下里他们也颇受拥戴。
我担心他们万一有心篡权,到那个时候会威胁到我的地位,所以就干脆暗中使人将他们统统杀害。
这些说法,你应该都听到过吧?”
陆卿沉默不语,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锦帝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一定听说过。
所以,那些事实真相,你让我如何说与你听?你难道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先入为主吗?
传言说我忌惮你祖父会功高盖主,偏偏我的确对功高盖主这种事十分忌惮。
再加上当初的事情已经没有了什么见证者,我口说无凭,即便与你讲了,你该不信也照样不信,还是会照样妄自揣测。
都说知儿莫若父,我虽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毕竟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你是什么样的性子,难道我还不知道?
既然都已经心知肚明,我又何必白费口舌。”
锦帝顿了顿,看看陆卿,摇了摇头:“我本以为这些年来,你我之间也多少会有一些心照不宣,所以你在外面但凡查出些零零碎碎的线索,自然就会明白当初的真相。
只是没有想到,你对我的成见竟然如此之深,一直在心中对我抱有怀疑,认定了我就是害死你祖父和家人的幕后主使,实在是冥顽不灵,枉费了我对你的付出的一片心血。”
“父皇……”陆朝似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已经跪到发麻的膝盖,开口试图劝锦帝几句。
锦帝抬手拦住他,不让他开口,又指了指陆朝,对陆卿说:“这些年来,不论是陆朝还是陆泽,他们都叫我父皇,都自称是儿臣。
而你,却始终唤我为陛下,自称是臣。
可想而知,这二十多年来,你是一日也未将我视为自己的父亲过。”
“您之前取名的时候,不就是一直在提醒我要时时刻刻记得自己只是臣子,不能有任何非分的心思吗?”陆卿苦笑着抬头反问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