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麝的眼神变得有些动摇,嘴角眉梢都微微颤抖起来。
“未曾。”
“那,除了这本书,你还记得你娘给你留了啥不?”老祖又饮了一口酒,悠悠说道。
温白麝两眼一下子睁得大圆,嘴角鼻翼时而紧皱,时而松开,挣扎好一会,似乎有什么要脱口而出。
忽然,夜风稍吹,飞鹰长鸣。
然后,老祖听到声音后,站起身掏出一支竹笛,吹起悠扬空旷的曲,似是呼应天上的鹰啼。
同时,在温白麝的眼里,大日似乎暗了一瞬,那道星光似乎亮了一瞬。
一会,温白麝清醒了过来,张开嘴愣住。
您是不是知道我身世?
我娘怎么了?他们在哪里?
温白麝一下子有了好多想问的话,但最后,他只低下头问出一句。
“祖宗,您慈悲,我到底是谁?”
老祖没有回话继续吹笛,却只听得曲调一转,原本空旷悠扬的笛声,刹那如卷帘断丝线,玉珠洒冷盘,调子变得零零碎碎,向下滑去。
温白麝细细听着曲调变化,想了想又说道。
“小子失礼,回老祖刚才问话,我不记得娘亲还留下什么了。”
老祖的笛声又转,这次的曲子,曲调婉转而悲秋,温白麝听过。
折杨柳。
只见他听到这,忽然睁大了眼睛,手脚并用地猫上来抱住了老祖的腿。
“您真知道我父母?求求您告诉我吧!”
老祖干皱的嘴唇离开笛口,回过头看着腿边的少年。
虽然衣服脏了点,发髻也乱了点,脸上还沾着灰,但真是个干净的孩子。
可惜。
然后他抬起头,看了一会天上的鹰,又将视线越过它,望向远处的大日。
只留给温白麝一个后脑勺。
“你爹我不晓得。”
“你娘死了。”
说罢,继续吹起曲子。
而温白麝松开了抱着腿的手。
老祖的笛声徘徊在耳边,但这次温白麝没有认真听。
不敢闻折柳,归时无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