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嫂嫂这一胎,真的保不住了吗?”
“陈太医说怀的艰难。”
这才两月身孕,便已如此艰难,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郑氏幽幽叹气:“你兄长未尝想不明白这些,他方才那话,是在点我呢。”
娶了媳妇忘了娘。
连子嗣都不顾了。
满京城数数,谁家年近而立的公子哥儿膝下连根苗苗都见不到。
也就……能与之比肩。
尽摊她两个孩子身上了。
思及此,郑氏神情更是愁苦。
她看向女儿的肚子,“你身子骨素来康健,怎么就不见遇喜呢!”
“……”正为兄嫂担忧的崔令窈顿时一噎。
其实,这些日子她已经没有那么抗拒在大越留下属于自己的血脉。
但系统彻底断联,她想后悔都找不到药。
生不出来就是生不出来,她也没有办法。
提及这桩事,许久没说话的昌平侯,看向女儿,道:“殿下身份贵重,登顶指日可待,子嗣之事拖延不得,你该早做打算。”
谢晋白十八岁娶妻,如今二十有四,要再没子嗣,只怕皇帝都要过问了。
涉及自己女儿,郑氏也顾不上讲贤德了,急道,“做何打算?你莫要逼窈窈!”
昌平侯同夫人感情好,也不与她争辩,只对女儿劝道:“给殿下挑几位身份低些的妾室进门,生下长子,记在你名下,这才是长久之道。”
这是他作为父亲,也作为崔家当代掌权人,对女儿的劝诫。
他们这样的侯府,尚且不容善妒的宗妇。
何况皇家?
还是谢晋白那样几乎板上钉钉的储君。
他膝下岂能无子!
崔令窈没有吭声。
郑氏为这一双儿女,也是想尽了办法,寻医问药,求神拜佛那是都试过。
每年送子娘娘庙的香油钱都不知添了多少。
一无所获。
她愁道:“是不是咱们家祖坟出了问题。”
昌平侯想斥无稽之谈,话都到了嘴边,突然松动,“明宇这段时日正好得空,让他回去看一眼。”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
莫不是祖坟真让人动了手脚,不然,他们崔家也太倒霉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