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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捺住烦躁的心情，扫视了一圈操场，附近许多都是他班上的人，刚刚大概都瞧见了他的窘样……情绪又落一层楼，他回头冲路曦喊：“哎，你能不能走快点？我已经很慢了，你跟上点吧。”

路曦还在想着方才盛之行的表情，没有看他，直接回身走去起点：“好。”

两人重新开始练。

赵修齐躲在树后看了很久戏，盛之行一回来，他立马勾住人，表情八卦：“从实招来！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主动找碴儿？”

一起玩球这么久，赵修齐怎么可能不知道盛之行什么技术，他准头哪有那么歪？上篮的地方在左边，他往右边去，还越过了一排树，明显是故意的，眼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怎么了？你跟他有仇？”

“没仇。”盛之行拂开赵修齐的手，“看他不爽而已。”

赵修齐摸摸下巴，猜出点：“他欺负西西了？”

欺负？

这种词用在路曦身上，真是怎么听怎么奇怪。

她怎么会被欺负？

小时候他掀她一顶帽子，她一拳直接把他打得够呛，现在人长高了力气大了，战斗力难道还下降了吗？

盛之行冷嗤一声。

只是还没待他回答赵修齐，就听那边树下传来一声惊呼：“西西！”

许欣然的大嗓门极具穿透力，喊得盛之行猛地一抖，他连忙转回头去看，许欣然已经扔下书包站了起来往前跑。

赵修齐脚边就有石墩，他站上去伸长脖子一个劲地看：“喂喂喂，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只是路曦摔了一跤而已。

路曦捂着膝盖坐在塑胶跑道上，有点疼，不确定是不是磕破了。林恒飞站在她旁边，也没料到她会摔倒，表情还仍有诧异。

练习和平常时候没差，他嫌她走得太慢，刚刚也要求了加快速度，没承想一开始两人还算能保持平衡，走到一半路曦却渐渐落后，最后大概太着急，一绊脚，就自己摔倒了。

林恒飞面露犹豫，想伸手扶人，但伸到一半又收住，转而解开了缠着两人脚踝的绳子，说道：“算了，今天不练了，你回去休息吧，下次……”

然而这“下次”之后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外力粗暴地打断了，林恒飞再一次被球击中，这回是结结实实朝肩膀上来了一下，撞得他连连后退了两三步。

待他惊魂未定地转过头，人都没看清，就又被猛地一推，力道是铆足了的：“下次你个头！你还想有下次？不想练就滚蛋！”

操场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个年段人那么多，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闻见争吵的气息就都围过来了。许欣然离得最近，本来是要过来扶路曦的，结果没承想还有人比她来得更快，她愣了愣，才挪过去拉起路曦：“西西……”

路曦也怔住了。

她由着许欣然把她拉起，目光却呆呆地落在盛之行身上。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亮色，脸上带着薄怒的表情让她陌生又熟悉。

他这是在……生气吗？

“又是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刚刚你就是特地拿球砸我的是吧？”林恒飞被盛之行推得没站稳，脑袋却转得飞快，很快明白，“你跟她认识是吧？”

“我跟她认不认识关你什么事？”

“那我练不练习又关你什么事？”

林恒飞这下算是想明白了，原来这个人就是故意来找碴儿的，他跟那个路曦认识，一个鼻孔出气呢。

“呵，还就关我的事儿了。”盛之行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来参加这什么两人三足的比赛，就是因为跟人打赌打输了。怎么，考试考不过别人，敬业精神干脆也不要了？有种你别来参加，参加了不好好练，你是什么意思？”

林恒飞没想到盛之行居然会知道这件事，愣了愣才回过神，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比刚才当众被球砸摔倒还令他难堪。

他握了握拳头：“我打不打赌是我的事，这比赛什么样也是我的事。你谁啊你，咸吃萝卜淡操什么心！”

盛之行就看不惯他这样：“我是谁要你管？”盛之行睨了眼林恒飞紧攥的拳头，嗤道，“怎么，你还想动手？”

大操场打架是恨不得老师看不见吗？

路曦眼见情况越发糟糕，不能再袖手旁观，赶忙上去拉人：“盛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