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宣并不多问,一只宽厚的手抚着她的脊背,另一手腾出来去点床榻边脚凳上的烛台。
那是他特意为薛兰漪做的多枝烛台。
烛台半臂高,但做了镂空很轻便,上面可以放三根蜡烛,光线一点不比薛兰漪曾做的廊灯暗。
蜡烛渐次点燃。
薛兰漪的天亮了起来。
周围没有扼住她的手,没有不见底的泥沼,只有阿宣给她点的灯,阿泓月娘给她做的布老虎。
还有,阿宣身上刚沐浴过t的香香的味道。
她被很多人爱着。
她的心很快又充盈起来,双臂圈着魏宣的腰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她知道自己约莫又犯癔症,又发疯了。
她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埋在魏宣肩头,小小声的。
“不说这些。”
魏宣怎么会不懂呢。
她只是想要他,有他的时候她会觉得安全。
魏宣将她松落的衣衫拢好,下巴也在肩头温柔轻蹭,“不怕,成婚以后,日日夜夜我都会陪着漪漪,不会再让噩梦来吓唬漪漪了。”
说得好似噩梦是个调皮的孩子般,故意蹦出来吓她的。
魏宣的比喻让薛兰漪心情好了很多,还未拭去泪意的眼角又攀上了笑,咬着唇道:“其实,我不是做噩梦了。”
话说出口,薛兰漪的脸颊发烫。
魏宣自是感觉到她的体温升高,这才好生看了她一眼。
只见姑娘眼角眉梢晕染红潮,双颊陀红,呼吸仍不平缓。
“你……”
魏宣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真烫得紧,“发热了?”
“让阿泓打些井水来,我去寻大夫。”
“不是!不是啊!”
薛兰漪赶紧拉住了欲起身的他,轻晃他的手,“再、再想想。”
薛兰漪又回想起方才暗黑帐幔中,那个缠绵的吻。
明明阿宣当时没在屋里。
那屋里的人是……
那应该是……
难道是……
她,做春梦了?
她竟梦到和他翻云覆雨了?
薛兰漪窘迫不已,微垂眸,紧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