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却因我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失去了大好前途与自由。”
“兰亭……”她轻声唤他:“是我…对不起你才对。”
听见这话,聂兰亭心疼坏了,眼眶不由得发热。
他虔诚握住她的双手,像是在呵护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宝物。
要是被其他人瞧见,任谁都难以相信,冷面无私的当今司徒嫡长子聂兰亭,会甘愿为了一个没有价值的女子,自降身份去做侍卫,甚至抛下一切私奔。
他眼神柔软犹如棉絮,诚挚而深情道:
“是臣,心甘情愿,公主……”
第49章被察觉
荒郊野外到底睡得不舒服。
早晨出发那会儿,不知是不是被身后的树硌得,羽涅坐在马背上,只觉得自脖子往下酸疼一片。
手里的饼嚼着都没那么香了。
昨儿个跟今天连着两天没下雨。
哪怕天空没出太阳,羽涅也高兴得不行。不用穿着蓑衣,不用斗笠,乐得个清闲自在,身上都轻盈不少。
因他三人昨天出了盘山口,又赶着天色前行了一段路,卯时后,出发没多一会儿工夫。
前方一阵泠泠淙淙的水声传来,越往前走声音越响亮。
羽涅从怀中取出地图,仔细确认众人所在的位置。
她将地图一合,眸中漾起喜色,朝着走在中间的沈晏扬声道:“沈郎君,前方就是祖厉河的支流,再不过半个时辰,咱们就能到真正的祖厉河了。”
到了祖厉河,意味着离靖远的距离近了不少。
靖远一到,就可以渡过黄河。
他们几个都要去永登渡口,只是过了河后各自方向不同,就要分道扬镳了。
沈、聂二人要去草原投奔故友,羽涅自然不用多说,她得赶紧快马加鞭赶往陇道。
听到离祖厉河不远,沈晏和聂兰亭心中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自从朔阳城逃出来,他俩一路就没敢好好合过眼。
盘山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总体而言没那么危险,能让他们稍微有所喘息。
要是到了靖远这种边陲小镇,他们务必得多加慎行。
虽离朔阳越远,他二人所背负的压力就越小。
但按照时间推算,追捕他们两个的人马,此刻估计已布置到了他们有可能逃脱的一切线路上。
过了祖厉河,他们要更加小心行事才行。
羽涅望着沿途陌生的景致,眼中闪烁着新奇的光彩。这些从未见过的山水风物,在她看来格外令人心驰神往。
未知的景色,到底显得更稀奇。
她音调雀跃地仿佛飞翔在春日的黄鹂鸟:“听说那边的河水波澜壮阔,水鸟成群,河流形状还很像我们道门的太极阴阳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