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来?失踪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又得十天半个月才重新出现。”
黄灿喜咬牙冷声质问,“你说阿蓝死了,这不是好好的吗?!”
沈河却噗嗤一笑,随手捡了个石头,致力一扔,射向黄灿喜脚跟的子弹便偏了原来的轨道,“她是死了,可耐不住别人把她又改活了。”语气含笑,满嘴阴阳。
黄灿喜皱眉,冷冷地瞪向沈河。
她从下车那一刻起,胸口那股异样的感觉就没消过。一种模糊而清晰的直觉,扎在她脑子深处。
周野,也在这座山里。
她甚至怀疑,那次舒嘉文被拽进石窟,遇到的根本不是阿蓝。
而是周野。
一切巧合都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一股浓烈的香烛味却突然钻入鼻腔。
抬头看去,见到沈河手指一甩,三支香笔直插入湿草之中。
香火稳稳立着,烟雾升起,细细缭绕,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盘旋在几块石墩周围。
只听“滋滋”声响,石墩表面闪烁着湿光,她眯眼一看,石墩上面似乎糊着一层血肉?!
她的胃一阵翻腾,浑身寒毛倒竖。
而那几块石墩,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动、裂开。血肉渗入石墩的缝隙之中,竟长出躯体而来,烟雾像筋脉一般缠绕在它们周身,那些石墩,一个个长出手脚、肩膀和脸。
“哈哈哈哈哈如何啊、灿喜,我让你考虑一下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村民见状惊恐万状,纷纷驻足,手举猎枪,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黄灿喜趁混乱掂几下阿蓝,踉跄着往村口冲去。
她心脏跳得快要炸裂。脚下像是踩在无数软糯、湿滑的苔藓上,每一脚都换来“噗嗤、噗嗤”的回声。
待离村口越来越近,却隐约见到有一个矮小身影竖在地上。
那人静静地等着,身上密密麻麻的线条交织成网。如果按照繁复的程度来看,她显然是哈那村里最尊贵的人。
娘母、不对,男人怎么能称作娘母。
那本燃成灰烬的村史,说了一段造鬼的历史。
这个村子里曾经出现过鬼胎。为了驱逐着一不祥之兆。哈那村竟将本是村口的胎盘树,改为村内。
而那鬼胎,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在哪?
男人举着猎枪,“把那女人放下,你们也要死在这里。”
他的普通话流畅得近乎母语的程度。
话音刚落,“砰——!”
枪声在耳边炸开。
子弹擦过黄灿喜的衣角,带出一缕焦糊的布屑。
她的心脏几乎提到嗓子眼,却咬着牙,不愿在这节骨眼里认输。
在这里死,她就又要上一次周野的小本子!
男人脸色阴翳,眯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将准头瞄准黄灿喜身后的阿蓝。
“砰”地又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