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五条悟却单纯觉得这个话题没意思了。
伴随着这个想法,另一个问题却倏然而至。
所以——
他为什么会去找森鸥外啊?
春日的午后,五条悟把要处理的事都处理完了。
可是,有人又要他去和哪个家族远道而来的家主打个招呼。
对此,五条悟毫不掩饰自己的烦厌,也没打算乖乖坐下来和他们喝茶,抬腿就走。
可是,又有人轻声叫住了他。
那是位正在打扫的仆从。
她抱着一个纸箱子,挂着温和的笑,问他:“悟少爷,您的这些东西,看您堆在杂物室里,还要吗?”
他一看,全都是上高专前的试卷。
以前当垃圾随便乱扔乱塞的东西,现在都蒙上了灰,静静地躺在里边。
只有那些判别对错的红墨依旧刺眼。
他觉得也确实是垃圾了,便散漫地开了口,道:“都扔了吧。”
那人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箱里那些几乎都打了满分的试卷上,随口道:“少爷还真是厉害呢,从小到大都非常优秀。”
五条悟对这句夸奖不以为然。
从小到大听多了这些话,有免疫力是一回事,同时,他也早就能从别人的语气表情中判断出是真心实意的赞叹还是或忌惮或虚伪的奉承了。
以此为发散点,目光所及的试卷竟让他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来。
「在画什么呢?五条同学。」
问他这话的,还是那个他早就记不清了的国文老师。
有一天,她突然凑到他的课桌旁,弯身看他用油性笔在书包上随意涂鸦。
彼时的他耷拉着眼角,连眼神都没给对方,只是将低垂的目光放在自已的‘画布’上。
不多时,许是画完了的成就感满盈于心,同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好玩的事,便翘起嘴角窃笑。
他终于吝啬地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还将自己的‘杰作’大方地展示给她看。
「贞子,很像吧!」
他道。
「呃……」
可是,她却发出了那样的声音:「贞子什么的,五条同学这个年纪还是不要画这种东西了,感觉怪可怕的……」
闻言,他没有出声。
他的反应也叫那个国文老师失语了半晌,终于赶在他不满前道:「嘛,五条同学,听说你这次综合考试又是年级第一名。」
察觉到对方在转移话题,他也不恼,只是收回目光,随手将用完的笔搁置桌上,便插着兜往背椅上一靠,从喉咙里发出索然无味的声音来:「嗯。」
这个答案叫她继续说:「可是你的国文成绩相比其它不太理想呀,为什么不写作文呢?你每天都不写作文呢。」
「不想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