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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的交谈（第2页）

林夜摸了摸鼻子。苏婉清的观察力一向敏锐。

“可能…是还没适应吧。”他望着远处主城高耸的尖塔，“一下子从拼命追赶别人，变成被别人追赶。从需要隐藏能力保命，到…变成众矢之的。”

“还有这双眼睛。”他苦笑，“我现在看东西，色彩饱和度都高了三十个百分点。晚上还能夜视。有时候闻到太浓的味道会打喷嚏…龙的血脉在改变我，而我不知道这改变会到什么程度。”

苏婉清安静地听着。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给出建议或分析，只是做个倾听者。

“你知道吗，”林夜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在虚空里，在魔龙面前，我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带大家活下去。很简单，很直接。但现在…”

他指了指巷子口——那里有几个玩家正伸头探脑，看到他立刻缩了回去，接着传来压抑的惊呼声“真的是他！”“金色眼睛！我看到了！”

“现在每个人都在看我，分析我，想拉拢我，或者…想成为我。”林夜叹了口气，“我以前看那些高手帖，总羡慕那些顶级玩家风光无限。现在自己站在这位置，才发现…挺累的。”

“你可以不必一个人扛着。”苏婉清轻声说。

“我知道。”林夜看向她，笑了笑，“有你们在，我很放心。只是…有些决定，终究得我自己做。”

婉清的交谈

“比如？”

“比如，星痕的未来。”林夜停下脚步，靠在一面斑驳的砖墙上，“我们现在是‘传奇公会’了。听起来很风光，但意味着无数双眼睛盯着。走错一步，可能就万劫不复。是继续扩张，还是保持现状？是选择一方势力靠拢，还是维持中立？这些选择，每个都可能带来完全不同的结果。”

苏婉清也停下，站在他面前一步之遥。夕阳的光从侧面打来，给她的侧脸镀上柔和的金边。

“我记得你说过，”她缓缓道，“创立星痕，不是为了称霸服务器，也不是为了讨好哪个NPC势力。”

“是，”林夜点头，“只是为了有一群能并肩作战、互相信任的伙伴。”

“那就简单了。”苏婉清笑了，那笑容在暮色中格外明亮，“既然初衷没变，就按初衷去做。想扩张就扩张，想保持现状就保持现状。至于那些势力的邀约…”

她眨眨眼：“全答应就好了。”

“啊？”林夜一愣。

“为什么非要选边站？”苏婉清摊手，“战神殿想让我们挂名？可以啊，挂个名又不耽误事，还能用他们的训练场。法师塔想做研究？行啊，约法三章，在不危害你健康的前提下配合，换取查阅禁书区的权限。商会联盟想代理？没问题，但我们要抽成和优先采购权。”

她一条条数着，思路清晰得可怕：“那些公会想结盟？可以，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和有限合作条款。想合并？免谈。想联姻…”

她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夜：“这个你得自己决定。”

“当然是拒绝！”林夜立刻说，说完才发现自己反应有点大，咳嗽两声，“我的意思是…现阶段还是以提升实力为主。”

“看，这不就简单了。”苏婉清微笑，“你担心的不是选择，而是担心选择之后失去什么。但林夜，你现在拥有的筹码，足够让你不用做单选。你可以全都要——当然，是在划清界限、明确权责的前提下。”

林夜怔怔地看着她，突然笑了：“婉清，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很适合当会长？”

“有啊，”苏婉清歪头，“你上次喝醉的时候说的。还说幸亏有我，不然公会早散架了。”

“我…我说过这个？”林夜老脸一红。

“说过。”苏婉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还说了些别的，要我复述吗？”

“不用了不用了！”林夜赶紧摆手，换了个话题，“那…关于我眼睛的事，还有龙之血脉…”

“这个确实需要谨慎。”苏婉清正色道，“城主府和神殿那边，可以用‘特殊奇遇、不可复制’的说辞搪塞过去。法师塔的研究邀请…可以接，但必须由我或者摩方陪同，确保他们不会过度取样。至于玩家间…”

她想了想：“不如主动公布一部分信息。就说是完成隐藏任务获得的唯一性血脉天赋，有成长潜力但也有副作用。半真半假，反而能减少猜忌。”

“副作用？”

“比如偶尔会想吃生肉，看到亮晶晶的东西走不动路，天气冷的时候犯困…”苏婉清一本正经地列举。

林夜哭笑不得：“我是变成龙，不是变成蜥蜴或者乌鸦…”

“总之，得有个说法。”苏婉清笑道，“让人既羡慕，又不会觉得你是个完美无缺的怪物。有点无伤大雅的小缺点，反而更真实，更…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