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珠随着陆卿安而转动。
但陆卿安并不知道,她双手都在抱着夏轻亦,没有手再关门了。
于是两扇门便大咧咧的张开着,内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姚芜双搬过来后,陆卿安觉得原本房中的床太小了,被褥也硬。
便又偷偷的下山,跑了好几家铺子,一张张试着,最后选了个又软又大的床,给姚芜双睡。
她自己还在睡那张小床。
因此这个房间现在有两张床,一张床是宽敞柔软的大床,褥子用的绵羊身上最里头的那层绒毛,枕头是贴心散装着安眠的药草,被子轻柔舒适,盖在身上像是被云朵包裹住。
都是陆卿安亲手置办的。
陆卿安此刻有些犯难,不知道该将夏轻亦放在哪张床上。
夏轻亦却将手一指,目的直指那张角落里的小床。
她勾起唇角,眼神得意,她知道那是陆卿安一直在睡的。
陆卿安见她选了,也不纠结,将她放在了床上,你脚痛,今晚就睡在我这吧。
说罢转身欲往屋外走。
夏轻亦见她的动作,有些急忙的问道:你干嘛去。
陆卿安攥紧拳头,因为是背对着夏轻亦,夏轻亦看不清她的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一道似乎带着急迫而果决的语气,练剑。
陆卿安脚步匆匆的走出了房门,褐色的木门被她轻轻合上。
偏房中的人又悄悄的藏匿在窗扇后,只在此刻露出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神。
她目光沉沉的盯着院中正在练剑的身影,一瞬也不错过。
夏轻亦从床上爬起来,忍着脚底的痛,小步小步的走到窗户前,啪的一声打开了窗扇。
因为太过用力,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引得陆卿安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就看见夏轻亦气鼓鼓的看着她,声音像是清晨的鸟一样,清脆而响亮,你今晚打算练到什么时候。
陆卿安听她这样说,收起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她看着夏轻亦,说道,不知道,练到我不想练了吧。
夏轻亦朝她翻了个白眼,啪的一声又把窗户合上了。
窗扇一开一合,简直像是谁凭空放了两个炮仗,在深夜中。
夏轻亦赌气一样的睁着眼睛,她身上的被子是陆卿安日日覆在身上,贴身盖着,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陆卿安的气味。
恍若夏日中被晒刚暴晒过的棉花团,热热的,暖洋洋的。
夏轻亦以为会很难入睡,但没有想到,她连昨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都不知道。
等她再有意识,是被太阳打在她脸上光刺醒的。
金黄色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无形中为她渡了一层光,脸颊上细小的绒毛也被照了出来,她侧着脸,脸颊上的肉被枕头挤压出来,可爱非常。
她坐起来,双手举起伸了个腰,浑身充满了刚醒的懒惰,揉了揉眼睛,心里想着要不要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