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带上银子。”
阿吀却不理他,比先前儿更快地就跑了。跑到客栈门口时候和银杏擦肩而过,阿吀也没再给她眼神。
活在这世上就是如此,是受苦受难的。
你以为爱你的父母,其实爱的是有用的你;无用了,你和垃圾桶的垃圾也没什么区别。
你以为对你好的人,其实也没因为你是你才对你好,要么就是图你点什么,要么就是对方自己人好。
可这份好,有限度,也有时间长短。
阿吀觉着自己这么烂的人,自己这么自私,小心眼儿,还废物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人能毫无条件,毫无保留地爱她。
她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才是对的。
阿吀边哭边往河边走,沿途不少人都对其行注目礼,可阿吀已是全然不顾了。
灯火点亮了夜路。
临近夏日本该温暖的路,却因阿吀心绪凄迷成了黄泉路一般。
她本来就没想活,穿到古代如果没被顾涯捡到,她也会饿死。
早死晚死,实际没什么区别。
她在古代多活的这一个月,什么也没错过,只多受了罪,多伤心了一回而已。
湖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阿吀丝毫犹豫也无,身子一松就要落水。
当然,她没落成。
被顾涯拦腰截住了,阿吀无话,木着一张脸去扯他的手。扯不开,她就低头去咬,咬不动,她便歇斯底里了起来。
几乎是一种小兽被猎人捕捉到到绝望,她在顾涯怀里扭动嘶喊,一双手跟爪子一样,去挠了顾涯胳膊脖颈。
好在夜里湖边没什么人,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
顾涯等她气力小点儿了,才稍稍用力将人箍到了怀里,他手背不住地抚着阿吀后背,声音盖过了她的哭声:“我没想过你这人嫉妒心这么强。”
“是!我就是爱嫉妒!”阿吀又张口去咬他胳膊。
顾涯故意泄了力气,被其咬得闷哼了一声。
阿吀以为他吃痛了就会放开她,可是没有。他还在安抚她,说些听在耳朵里觉得很假的话。
“银杏可留可不留,全然在你。如若你不需要她伺候,做了好吃的给你吃,后头就还由我来就是了。”
“你是嫉妒她什么?容貌吗?可你如今身子骨儿还没养好,养好了才知是什么模样不是?”
“你在怕什么?又在失望什么?”
阿吀怔忪片刻,随后哭着抬头,她问:“你要是下山没先遇见我,而是先遇见了银杏,你是不是会对我一样对她那么好?又哄又伺候的?”
“不会。”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