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必至”
玉皇观主长叹一声道:“施主总该相信贫道了吧!”
群邪相继掠来大殿,见状不禁神色骇然。
玉峰真人击鼓传警,举观道众鱼贯奔入大殿。
殿梁上生起宏亮大笑,洒下一蓬弹雨,弹丸相撞,爆射出一片中人欲醉芳香赤雾,一条庞大身形飞鸟般掠出殿外疾杳。
只听东方旭大喝道:“速屏住呼吸,此乃百花迷香毒雾。”
群邪警觉得快,屏住呼吸不使迷香毒雾侵入内腑。
天残地缺首先穿出殿外,只见风劲树涛,花木浮香,哪有百花翁的身影。不禁发须根根戟立,面上升起森厉杀气。
身后传来玉皇观主叹息道:“大敌当前,两位请暂息心头之怒,宜从长计议,百花翁今晚三更时分必卷土重来,那时擒住百花翁,令徒下落一问就知。”
天残地缺相对注目,不知在想些什么,有顷,默默无言转身,只见玉皇观主含笑肃客。
玉皇观主进入大殿分遣道众防守各处,慎防强敌侵扰,并命碧髯道人道:“你去厨下,安排四席素宴。”说后领着群邪巡查观内。
片刻时分,素筵摆设在膳堂上。
群邪大酒大肉吃喝,今日变换口味,只觉清新可口,酒亦香冽醇甘。
玉皇观主谈吐儒雅,令人如沐春风,论武林大局,当前情势,词令精辟,在座群邪俱为之暗暗钦佩。
但,席上有两人除外,一是九尾天狐车素玉,自虞凤栖翠萍失踪,心头不禁浮起歉疚感觉,两女若有意外,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有何面目与霍文翔相见。
七杀恶判东方旭入席后,始终一言不发,忖思微妙复杂的当前情势,抽丝剥茧,推究其理。
猛然,东方旭面色一变,推杯立起道:“观主,老朽只觉百花翁与贵观丝毫无有过节,为何杀害贵观弟子,其中必有玄虚。”
玉皇观主淡淡一笑道:“东方施主,现在你明白得太迟了……”
东方旭面色一变。
只见玉皇观主朗笑道:“施主且慢,容贫道说明利害,这酒内下有蚀脏缩筋毒药,施主若一妄用真力,药性立即发作,如不见信,施主不防逼运真气搜宫过穴,便知贫道之言不虚。”
群邪闻言大惊。
东方旭鼻中冷哼一声,目光森冷慑人,但他持重沉稳,知玉皇观主之言决非虚声恫吓,无中生有,按撩住一腔怒火,暗运三昧真火,搜宫过穴,焚除体内余毒。
天残地缺等群邪均是黑道卓著盛名老辈人物,经验见识无一不高,无如玉皇观主设计之巧,使他们蒙若不觉坠入彀中。
此刻,群邪个个怒形于色,黔灵双恶丧门许平吊客幻灵首先发难,倏地离座腾空似箭向玉皇观主扑去,四柄奇形兵刃寒光交炽,狠辣迅厉向玉皇观主罩下。
玉皇观主仍自兀坐在席上,而且泛起一丝冷森的笑容,双掌缓缓拂出。
丧门吊客如受重击,倒撞飞出,叭哒撞在殿角上,怪叫一声,毒性发作,满地乱滚。
群邪见状骇然变色。
玉皇观主淡淡一笑道:“贫道如此做法,并无恶意,只求诸位施主不要从中作梗,若蒙诸位施主相助,则贫道益发感激不尽。”说着起身离座向黔灵双恶走去,由怀中取出两粒赤红丹药道:“贫道方才已言明不可妄运真力,二位施主请服下丹药,可止住伤毒不发。”
东方旭闻言心头不禁泛起一股寒意,忖道:“听牛鼻子口风,这丹药仅能止住伤毒不发,解毒药似未在他身上,看来玉皇观真是老贼党羽,此时既无脱围之能,不妨虚与委蛇,等待时机再说。”
逐哈哈大笑道:“贵上果有非常之才,老朽不禁甘拜下风。”
玉皇观主面色微变,道:“东方施主既巳明白,何必多问。”
东方旭道:“观主受命制住老朽等,必有所为,何不明言相告。”
玉皇观主倏地起立,道:“有劳诸位相劝搜觅虞冰后人下落。”
天残冷冷说道:“贵上为何不放过虞冰后人,莫非紫府秘笈应在虞冰后人身上。”
玉皇观主冷笑一声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当初虞冰后人佯拜两位施主为师,其实另有深意,可惜两位施主失察,被他们谎言骗过,否则,两位施主已熟知星河秘笈所载旷古凌今奇学。”
天残面色一变,道:“这话老朽不解,既然虞冰后人获有星河秘笈,未必投在老朽门下,岂非同道于盲。”
“虽有星河秘笈,但无天龙丹,也是枉然。”玉皇观主冷冷答道:“我等不可错失良机,立即动身去搜觅虞冰后人吧,各位施主勿妄起异心,免罹丧身之祸。”
说着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二十余粒朱红丹药,道:“这丹药可以阻止诸位施主三个时辰伤毒不发,内力如常无异,贫道必按时赐药,随本观主下去吧。”
立即有一背剑道人接过丹药,一一分发。
东方旭将丹药接在手中,端详了一眼,丢在口中服下,道:“倘或我等在这三个时辰中全力袭击贵观,将如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