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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万界齐聚（第3页）

他体内的混沌星碑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决绝之意，五块碎片同时发出共鸣，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接近本源的力量，从星碑深处被引动。那不是简单的能量，而是一种关于“存在”的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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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混沌，混沌……亦可是我之意志。”

他轻轻推开星瑶，缓缓站直身体。周身气息非但没有恢复，反而愈发内敛，所有的光芒、所有的力量都收缩到极点，仿佛化为了一个吞噬一切的“点”。

魔帝分身感到一丝不妙，厉声喝道：“阻止他！”

但已经晚了。

林辰抬头，目光穿透层层阻碍，再次锁定那近在咫尺的超脱之塔光门。他没有冲锋，只是简单地，朝着光门的方向，抬起了右手，然后，对着前方阻路的万千魔军，以及狰狞的魔帝分身，轻轻一握。

“归墟。”

言出法随。没有光芒，没有声响。以林辰为中心，一片绝对的“无”急速扩散。被这片“无”笼罩的魔族，无论是低阶魔兵还是强大的天尊，其存在本身都被从概念上暂时“抹除”。他们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字迹，无声无息地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连曾经存在过的因果都变得模糊。

魔帝分身发出惊怒的咆哮，六臂疯狂轰击这片蔓延的“无”，但他的魔气、他的法则，一旦触及便如泥牛入海。他庞大的魔躯开始从边缘寸寸消散，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阻止。

“不——！”带着无尽的不甘，魔帝分身最终也彻底湮灭在那片混沌归墟之中。

一击，万魔寂灭！

整个战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残存的灭变联军惊恐地望着那道如同混沌化身的身影，再也提不起丝毫战意，纷纷溃逃。

林辰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如纸，七窍中都渗出淡金色的血液。强行引动混沌本源施展“归墟”，对他的负担巨大。

“走！”他强提最后一口气，拉起星瑶，与残余的盟友一起，化作一道道流光，终于冲入了那扇无人再能阻挡的——超脱之塔光门！

塔外，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冲入光门的刹那，并非想象中的空间转换，而是一种存在形式的彻底改变。物质、能量、神魂，一切属于“个体”的概念都在瞬间模糊，仿佛被投入了一个由纯粹“信息”与“规则”构成的浩瀚海洋。

这里就是超脱之塔的内部。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的实感。放眼望去，是无数流淌的、闪烁着各色光辉的数据洪流。这些“数据”并非简单的符号，它们本身就是法则的具现——一段代表“火焰”的数据流过，便自然演绎出从星火燎原到焚尽宇宙的整个过程；一缕蕴含“悲伤”的信息飘过，便能让人体验尽世间所有离别之苦。

“检测到高维信息冲击！精神防护阵法已过载！”薇拉的声音直接在林辰的意识中响起，带着强烈的杂音。混沌龙神号在进入的瞬间就已解体，化为最本源的混沌之气回归林辰体内，薇拉的意识核心则依附于星碑之上。

星瑶眉心的星辰泪自主悬浮，洒下清辉，艰难地抵御着无孔不入的信息侵蚀。龙皇、影皇等幸存者各自施展手段，稳固自身存在，但每个人都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信息的海洋同化、分解。

“固守本心！将此视为炼心之旅！”林辰的声音透过混沌星碑的力量，传入每个盟友的意识。他的原初之道在此地如鱼得水，混沌包容万物的特性，让他能比他人更轻松地解析、适应这片规则之海。他甚至能引导部分相对温和的规则流，帮助盟友稳定形态。

众人开始在这片无尽的规则海洋中艰难前行。与其说是前行，不如说是在无数交织的法则中，寻找一条通往塔顶的“路径”。

很快，他们遇到了第一层考验——理解与承载。

一股庞大的、蕴含着某种冰冷秩序意志的信息流，如同海啸般迎面拍来。这股信息流中，清晰地阐述了“牧羊人”体系的基本运行逻辑：观察、记录、干预、收割、重启。它像一份冷酷的说明书，将无数世界的诞生、文明的兴衰、变量的出现与抹杀，都描述为一种维持“源海花园”正常运转的必要流程。

在这信息冲击下，几位心神受损较重的同盟强者，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他们的自我意识被这庞大的秩序信息覆盖、冲刷，最终如同被格式化的存储设备，变成了只会喃喃重复“观察、记录、干预……”的空壳，随后身形消散，融入规则之海。

“不要抗拒！去理解，然后……超越它！”林辰以自身神念为引，引导星瑶、龙皇等人。他以原初之道剖析这股秩序信息，指出其中蕴含的“僵化”与“悖论”——绝对的秩序，本身就是对宇宙无限可能性的扼杀。

星瑶凭借星辰泪对命运的独特感应，捕捉到秩序流程中那些因“变量”反抗而产生的“错误数据”，证明了秩序并非完美无瑕。龙皇则以龙族传承中关于自由与抗争的记忆碎片，硬撼秩序信息的洗刷。

经历了一番凶险的意识层面交锋，剩余的人终于扛过了这第一波冲击，对牧羊人的本质有了更深刻的认知，道心也因此更加凝练。

“跟紧我。”林辰感应着星碑传来的、指向塔顶的微弱召唤，带领众人向“海洋”深处潜去。周围的规则景象开始变幻，出现了无数文明兴衰的剪影，如同翻阅一本浩瀚的文明图鉴。那是第二层考验的预兆。

林辰知道，塔内之旅才刚刚开始，后面必然还有更多、更危险的考验在等待着他们。但此刻，他的目光无比坚定。伙伴的牺牲不能白费，而揭示所有真相、打破这永恒轮回的机会，就在塔顶。

他回首望了一眼来路，光门早已消失，只有无尽的规则数据奔流不息。

“无论前方是什么，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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