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如果不是我撞她,她也不会摔倒在地。
那我这算是无功无过了吗?
好事和坏事怎么互相换算的……
六儿的心乱糟糟的,开始她还能健步如飞,因为纷繁的思绪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可是到了后来,她的脚步越发沉重了,后背上的女人仿佛从一坨面粉,渐渐变成了一座小山。她的汗水顺着脊梁滚滚流淌下来……胸前也慢慢湿漉漉的一片了。被刺骨的西北风呼呼吹着,又冷又湿,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六儿的眼前一晕,脚底下一打滑,差点摔倒,她晃悠着身子,举步维艰的走到一棵大槐树旁,无力的将头重重的靠在了大树干上。
这样,身子就能少用些劲头了。
能靠会儿是会儿吧。
这女人好重,六儿的腰都快累折了,骶骨处生生的撕裂般的疼痛,大腿颤颤发抖,膝盖也慢慢打软了。
额头的汗水一滴滴越过眉毛往下趟着,转瞬间,六儿的眼睫间居然湿润了。
平时练功时候都没出过这么多的汗水。
六儿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她的嘴唇干涩而爆裂,热热的汗水,出了一片,被风吹干;再出一片,复又吹干;周而复始,痛苦不堪。
六儿的心里有个声音飘了出来,“歇歇,让我歇歇,不行了,快死了,扛不住了,好累呀。”
这时,一个幽怨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唤着,附和着,“放下吧,放下,量力而行。”
可是紧接着,一个强硬而彪悍的声音开始铿锵作响,“要是放下,你就爬不起来了,你肯定爬不起来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好好练功就好了,起码不会这么亏气。
六儿的眼皮重重的,耷拉了下来,这一次,无疑是挑战着自己身体的极限,种腰酸背痛,精疲力竭,她整个人都要被耗尽了。
可是,奇怪的是,这种**上的极致折磨,反而让她不安的心,不再那么烦躁了。
原来身体的痛苦,比起心灵的痛苦,要好受的多。
六儿,走吧,继续,向西,不要停,你不会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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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四宝被绑在马上,他感到自己像货物一般,被人肆意****着,这回骑马的又是一个女人,没看清,但是他知道是个女人。
他气得都要背过气去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但是他的耳朵能够听到,更能确切的感受到,方才和六儿说话的男人,不就是表哥董青吗?
表哥啊表哥,太过分了。
亏我和你那么交心。
怪不得六儿不喜欢自己。
原来被你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夺人所爱。
早知道,把六儿的那把破刀扔了算了。
还什么定情信物。
绝交,和表哥绝交,必须的。
抢表弟的心上人,算什么英雄,狗熊,绝世大狗熊……
彩云的心中五内俱焚,她心中七上八下:六儿,你抢我的男人,我,我抢你的马。
她一路骑着追风狂奔,越过小树林,踏过练兵场。来世汹汹,去世猛猛,对整个宋营进行了毁灭性的破坏。
妒忌,无疑已经淹没了她的理性。
跑着跑着,彩云才想起马上还绑着一个人,她忽然带住了马缰绳,没好气的问道,“你谁呀?”
黑灯瞎火,鲁四宝脸上又缠着好多条破布,她实在看不出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董青。”鲁四宝都气蒙了,心中念叨着表哥的诸多不是,竟然一张口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