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蛋疼的地方,叉开脚像鸭子走路似的回到卧室。她用被子盖住头,闭上眼睛安慰自己:“至少,他还挺诚实。”
唉,不会讲话的男人真的是桑女人心啊。
梁晨躲到书房里,名义上在处理文件,实际上开着的电脑真播放着不和谐的东西。而他正认真拿着笔记本记着要点。
俗话说的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愿意做那个挖掘让女人快乐的有心人。
这才是作为男朋友真正应该做的本分事儿。
拉上窗帘的书房,灰暗一片。四周静悄悄的,唯有耳际里不断传来的shen yin声勾人魂魄。
他直盯着屏幕,虽然在看在记,但还是有些意兴阑珊。大概看到一半的时候,他关上了电脑,旋转椅背,面对着黑蓝的窗帘发愣。
他从前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发愣,因为从未有人闯入他的世界,他也从未让别人进入他的世界。而他的世界里,一直是他孤身一人。
范千喜和欧阳兰说他是着了奇葩星座的道,变得怪里怪气;他父母说他不近人情,霸道任性的比孩子都不如;他的下属说他龟毛、洁癖、难搞的要死,一般人都伺候不了他。
他一向对他们的评价嗤之以鼻。
人的一生这么短暂,他何必为了别人的眼光活的不是自己?他要做自己的王者,就算孤身一人站在山顶,他也不觉得寒冷。
只可惜,他遇到了她。
她不经意间出现在他面前,女战士的姿态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不晓得一个普通女孩子、弱小的如同蚂蚁的女孩子,会手拿一把枪,霸气侧漏地告诉他:“别怕,我保护你,我有枪。”
他对她产生了兴趣。也许,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最开始的表现就是这点。
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答:“我叫童颜,你呢?”
他笑而不答,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神秘感。她貌似察觉到,便识趣的不问他的情况,但对他问的问题,却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他推测:深处困境的时候,人最先选择抱团。她可能是想驱散她的恐慌,所以才对他友好吧。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呆在难民营里,许久滴水未碰、滴米未沾的他开始晕眩。他空荡的胃部,大肠小肠搅和在一起,誓要消耗掉他残存的最后一点胃液。
生平第一次,他知道了“饿、渴”的滋味。
可是,难民营里到处都是这般的人。他们无法与隐藏着暴虐因子的人们争抢一丁点的食粮和水,他深刻明白:泯灭人性,都是从不温饱开始。
就在他意识陷入昏迷时,有温热的“水”沾到他的唇,味道是咸的还带着腥味,若是平时,他早就嫌弃的扭头,可是身体本能却吮吸起水源。
他恍惚听到一声呼痛,可他以为那是他的幻觉。后来,贴在他唇边的“水源”不见了,而他的意识渐渐恢复了些清明。
他清楚地听到她在小声讲话:“还好没浪费,便宜你了,要不是我手腕划破了,一定渴死你。”
明知道她是“凑巧的善良,”可他的嘴角还是向上勾起。
她又开始动作,他迷蒙的看到她从屁股口袋里掏出压扁的面包,他瞄到透明的塑料包装纸沾满了灰尘,而面包的果酱嘣出来,这一点那一点好恶心。
可她撕开包装纸,掰下一小块就递到他嘴边。他理所当然地撇过头说不要。
“脏。”
“脏屁脏,都快没命了,还洁癖!”
她骂了他,紧锁眉头地捏着面包块儿塞到他嘴里。可能是太饿了,廉价又脏兮兮的面包,他竟觉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