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浅毅越来越炙热的呼吸拂过她的两颊,念恩从迷醉中蓦然惊醒,想起了自己刚才就一直疑惑的事,她心急气喘的探出手去试浅毅的体温,也立即被那烫手的灼热,吓得飞快缩回。
“天哪,你在发烧?”念恩挣扎着从浅毅的怀里跳出,顾不上自己脚上的疼痛,匆匆忙忙的穿上靴子,然后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地道:“我真是太粗心了,你伤的那么厉害,怎么会不发烧呢?怎么办?我现在就扶你回病房好不好?算了,还是让你的人拿医院的担架来抬你回去,你发烧了,不要走太多的路,要多休息,还有不准看文件,也不准处理那些公事!”
浅毅贪婪地看着念恩因他而慌张无措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快乐和满足,他握紧了念恩的手,将它放在脸侧,轻轻摩娑:“有你陪我,我巴不得多休息几天,只可惜我现在受了伤……”
“喂!”念恩不等浅毅说完,便红着脸啐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浅毅缓缓拉了念恩坐到自己身侧,好笑的看着她:“傻丫头,这回可是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说可惜我受伤了,不然就能陪你去看维也纳爱乐团在台湾站的交响乐演出了,本来我连票都订了,现在却去不成了!”
念恩只觉浅毅含笑的双眼像两簇燃烧的火焰,脸上的绯红一下子就烧到了脖子根,心虚,却还要强硬的辩解道:“我哪有想太多,我的意思就是你受伤了,干嘛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小事……不就是一场演唱会嘛!反正一年又不是只有这一场,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一起去别的国家看也一样!”
念恩虽然说得结结巴巴不太顺畅,但却是一副理不直还气壮的模样。
浅毅看着念恩滚烫的脸,心中激荡,握着念恩的手,很坚定地点头:“好,等我伤好了,我们一起去!”
两人又在亭子里聊了很久,直到太阳高高挂起,还不见有人来接他们,心里有些着急了。
浅毅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眉头深锁地看向手机,向来处变不惊的脸竟露出了难得的诧异表情:“奇怪,为什么他们的电话打不通?”
刚才因为念恩心情不好,怕她见到一大群人反感,所以才将那些保镖远远的遣走,刚才打电话让他们去请医生时还一切正常,怎么突然就没了联系?
“可能是医院里的信号不好吧!”念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感叹道:“也许是这里太偏僻了,他们找不到吧,算了,我们还是自己走回去吧!”
话音刚落,便远远的瞧见一群身穿白色大褂,面戴口罩的医务人员,缓缓地从绿荫遮掩的阴影里走来。
念恩心中一喜,想也不想,便迎了上去,刚想投诉一下他们的工作效率实在不怎么高时,看清了那些因绿荫掩映而变得模糊下的森寒冷酷的脸,念恩豁然惊醒,本能的向后退去,还未待她来得及迈开脚步,浅毅已一个箭步冲上前,快速的将她护在了他的身后,然后脸色平静,目光冷凝如冰地看着缓缓向他们走来的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上)
海风吹拂下的海面波光粼粼,欧明宇摇着手中的红酒,惬意地站在船头,一双得意的黑眸,带着胜利后的灼人光芒,深深地凝在浅毅的脸上:“你倒是很识相,没有做不必要的反抗!”
浅毅立在船头,轻轻的牵着念恩的手,尔雅沉静的面容映着蓝天,仿若阳光的翅膀透明而晴朗,他目光沉静地看向自己的受伤的臂膀,皱眉:“我受伤了,念恩又在我身边,所以不是他们的对手!”
欧明宇目光淡淡的扫过念恩,冷笑:“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身体健康,又没有后顾之忧的话,我派去的那些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浅毅很诚实的点头:“应该是!”
欧明宇唇角抽出了一下,冷冷地看着浅毅,语声讥讽:“大少爷,你未必自信过头了吧,虽然为了避人耳目,我只派了四个人,但他们各个都是黑盟会的精英,手中又有枪,以一敌四,你以为自己在拍动作片吗?”
“是吗!”浅毅淡淡微笑,丝毫没有想要反驳的意思。
欧明宇看着眼前丝毫也不惊慌失措的浅毅,心底慢慢泛出一些恐慌的情绪来,虽然已经预料到叶浅毅不好对付,但从没见过这样特别的人,正常人若是处在他现在的位置不都是应该惊慌失措吗?再不然就是因为有美在伴而故做英雄,哪有这种人,淡然得象是与最熟悉的朋友在最常去的那家露天咖啡座饮早已喝成习惯的那一种咖啡,心情是也无风雨也无晴的不需要有任何的多余反应,最大的情绪起伏也不过就是犹豫该在咖啡里放一颗还是两颗糖而已。
浅毅云淡风清的态度反而激起了欧明宇的好胜心——你越是淡定,我就越要打乱你的阵脚。
于是欧明宇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恢复先前的从容自信,玩味地看向浅毅:“你不好奇吗?为什么不问问我是如何干掉你那群手下,将你“请”到这里来的?”
浅毅眼中精光一闪,但神情和语气都没有太大的波澜,很平静地问:“我只想知道,丰泽父子是生是死?”
欧明宇的脸上再次显露得意之色:“当然是死,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你那班保镖的班次部署和站岗方位?叶浅毅,看在你我多年夙敌的份上,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以后用人可一定要慎重啊,像丰泽父子这般没有骨气的家伙,稍稍吓唬他们一下,就什么都招了其实他们死不死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