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没有啊!”念恩勉强的扯了一抹笑:“不是都说好了嘛,不再去想过去的事,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统统忘记!”
“真的能忘记吗?虽然你答应和我重新开始,可你的脸上一直都笼着一层忧伤,你一点也不快乐。”浅毅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却用手臂将念恩的身体搂得更紧了。
念恩的神色黯了黯,她抬起朦胧的眼,正对上浅毅深情款款充满期待的眸,惨然一笑:“我没有不快乐,我不骗你,我并没有什么不快乐的,只是也没有很快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慢慢的忘记快乐该是什么样的了,尤其是当我想到爸爸,想到我们死去的孩子,我怎么也快乐不起来了……”
“别再想过去的事了!”不等念恩说完,浅毅已紧紧地将念恩拥在怀中,眸中水光浮漾:“孩子死了,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可我们有蕾蕾,你一直惦记着那个死去的孩子,对蕾蕾太不公平。”
念恩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我也不想去想,可我就是会忍不住去想,他明明已经成型了,差一点就能活下来,要是当初他真的活下来了,他现在该有多大了,个子是不是应该很高了,会不会比蕾蕾更漂亮?会不会开口叫妈妈了,好多时候我想这些想得都睡不着觉!不管我有多少个孩子,他都是无可取代的。”
“念恩!”浅毅心痛地唤,他多想为她承担这份苦楚,却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感觉到浅毅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念恩紧张的抬头,病房昏黄的类光照应下,映得他脸色,连同嘴唇都是透明的白。
念恩一惊,挣扎着从浅毅的怀中坐起来,却在那一刹那间发现了他手臂上的绷带渗出斑斑血迹来,想必是刚才她在他怀中挣扎中不小心碰裂了伤口。
“你又流血了,我马上叫医生!”念恩的脸色也白了,说着就要去按铃。
浅毅赶忙拦住念恩:“等一下!”
因为他手上有伤,念恩不敢轻易挣脱,但心里很着急:“怎么了?”
浅毅缓缓地将念思拉回到床边,满足地看着念恩:“我的血很多,流一点没关系!”
“都流那么多血了,怎么会没关系?”念恩很着急:“你快放开我。”
浅毅却硬是拦着念恩,不让她按铃:“多嘛?我还嫌它流得太慢太少了!”
“你在说什么疯话?”
浅毅紧紧地盯着念恩,眼眸中的痛惜与歉疚如波涛汹痛的海浪,瞬间将念恩淹没:“你流产的那天流了一屋子的血,我的这点血算得了什么!”
“我们先不谈这个,念恩,你答应我,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浅毅顾不上手臂的伤痛,很紧张的看着念恩。
“你怎么了?”念恩怔怔地看着浅毅,自刚才起,他就好奇怪,向来以冷静自持的他竟然会在开车时走神,虽然这场车祸有惊无险,但被送进医院之后,他却死死地拉着她的手,任凭医生护士怎么劝都不肯放开,为医生们的救治工作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浅毅不顾手臂上正流血的伤口,双手扣住念恩的肩,很认真的道:“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每分每妙都在一起。”
念恩见浅毅血流不止,脸色已由白变青,知道不能拖了,也顾不得他有些古怪却又似暗含深意的言辞,难得好脾气的哄道:“放心,我不会再和你赌气了,这样可以叫医生了吧?”
听了念恩的这番话,浅毅才稍稍地将心放宽,缓缓地点了点,闭上眼睛,疲惫的躺到了床上。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二月的台北,潮湿而多雨,天空阴沉沉的,总也不放晴,就在东方泛白,天朦朦亮的时候,一夜未合眼的念恩,领着一袋小笼包,走在通往医院的柏油路上,街边的店门陆陆续续的打开了,每当有穿着不同款式校服的学生从念恩身边走过,念恩总会停下脚步,目光飘渺而欣羡地看着那群或欢笑或打闹的孩子们怔怔出神。
许是这一路走走停停的耽误了时间,当念恩回到医院门口时,天已透亮,怕浅毅醒了见不到她而着急,于是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正要往里冲去,却在不经意间瞟到街道的对面排着长长一列的黑色车队。
念恩愣愣看着对面的车队,脸色慢慢泛白,在犹豫了几秒之后,她无力的向排在最中间的黑色房车走去。
她刚钻入车厢,华若诗就扬起手里一叠文件,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色彩,眉飞色舞的向她汇报道:“一切都搞定了,比我们预计的还要容易。”
念恩心绪不宁的看着华若诗,神情中有一丝犹豫:“妈,还是算了吧,我突然间不想……”
“你说什么?”华若诗震惊之余完全糊涂了:“梦儿,你刚刚说什么?什么算了?啊?”
念恩面露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