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闲眉梢一扬,面色瞬间冷寒,随即却又缓缓地放松。
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怎么可能认识自己?
这时候又是一阵箭雨射来,萧闲不耐地扬眉,白色的袍袖一挥,就好像是要挥开烦人的苍蝇一样,“呼啦”一下,那些急若流星的箭矢竟然纷纷避开他,有些甚至以双倍的速回射。
“噗噗……”箭无虚发,立刻倒下数十人,甚至有一支箭串中了两人的情况。
吓得那些人嗷嚎四起,“杀人阎罗,杀人阎罗!”
“快逃呀!”
“想走吗?有那么容易么?”萧闲冷哼一声,一手将沈明珠抱起来,脚尖点地,一手一扬,鱼钩又甩了出去。
他身在半空,如死神来临,那些人惊恐地叫着,箭都射偏了准头,毫无力道地在他身边落下去。
而他的鱼线却好像生了眼睛一样,又好像是他的手,圈成了一个圈,他内力一震,飞身如大鹏展翅一样拔高,“丝丝……”
几乎没有什么声音,那些人就觉得耳边响起了美妙的声音,丝丝的,唦唦的,就好像是雪落无痕的声音,然后他们看到了一副瑰丽的景象。
一蓬蓬血雾在落日余晖里闪烁着金红色的光彩,犹如一片红云一样妖艳至。
其他人惨叫着,看着眼前的同伙们,突然就一颗颗头滚落在地,尖叫连连,有些人转身就逃,还有人疯了一样对着自己人劈头猛砍。
而人群后面,一人端坐在马上,他身形渊渟岳峙一样岿然不动,冷眼看着眼前的凶残杀戮,面色冷酷无波,就好像不过是杀一些鸡鸭一样寻常。
他手里握着那把举世闻名的射日弓,双眸眯了眯,瞅着半空飞旋的萧闲,找到一个时机,他迅速的拉弓搭箭瞄准射击,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样潇洒流畅,没有任何停滞。
而箭矢一旦全力射出,那就是比流星还要快的速,比惊涛骇浪还要狂暴的力道,他毫不犹豫,立刻调转马头,打马狂奔而去。
。。。
 ;。。。 ; ; 她已经习惯了用利益合作的方式来考虑问题,因为前世的经历,让她觉得就算父、兄弟、夫妻也都是没有分地牢固真情,一切都是靠利益来维系的。
萧澈为了权势可以逼宫,可以残害自己的妻、儿、兄弟,一个男人,不管多么窝囊,可一旦有了权力,那他就会无限膨胀,将自己放在一个无限夸大的位置。
所以,她根本不会想自己可以什么都不付出就让萧闲帮她。
毕竟,在前世她的认知中,萧闲是一个非常冷酷无情、狠辣果决,又现实的男人。
当初她劝说他和自己合作,可是费尽了心思才得到他点头的。
当时她几乎都觉得不可能,要放弃了,谁知道他却让人送了自己一盒龙眼大小的明珠来表示合作诚意。
这一世,她要如何劝说他?
是就近劝说他,还是先去找萧澈?
萧闲看她表情变幻,那双清澈沉静的眸看似没有变化,他却能敏锐地感觉到她心思飞转。
他微微蹙眉,近乎不耐烦地提醒,“女人,我在问你话。”
如果不是觉得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绝对不会来管,转身就会走开的。
沈明珠听出他语气中那种微妙而复杂的东西,她立刻回道:“我是沈明珠,辅大人沈粲的嫡长女,目前住在济州府密州县沈家湾老家。”
萧闲微微颔,面色依旧清冷,“知道了。”
知道了?然后呢?
沈明珠有点忍不住要跳脚了,如果不是她现在中毒受伤没有脚可跳。
这个男人,怎么这一世比前一世还要冷,简直让人在他面前没有表现的机会,只能唱独角戏。
可前世她不是在这样的时候遇到他的,前世她遇到他的时候已经成为了萧澈的王妃,风华绝代,仪容端庄,从容而自信,不是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