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恺凡想了想,还是问了:“您身体还好吗?最近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钟鼎恒心里一暖,“哎,都好。”末了,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恺凡,谢谢你。”
钟恺凡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电话里出现短暂的沉默,很快,他敛住情绪,“那行,
您早点休息,我大概明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过来。”
“好,我等着你。”钟鼎恒语气沉重。
挂了电话,钟恺凡还觉得喘不过来,趁着工作不忙,钟恺凡想跟父亲谈聘请职业经理人的事情。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多,钟恺凡觉得自己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真是怕哪一天自己突然情绪来了。
尽管他厌恶家里那些事,明天见了父亲还是要好好谈,也是为后续打算着想。
钟恺凡对父亲已经失望透顶了,不做任何指望与期待,不想生是非。至于以后,如果工作上有变动,或者想做点其他什么事,到时候他再跟林远商量。
夜里,钟恺凡洗漱完毕后临近十二点,他记得林远今晚要飞回上海。网络上的事平息了,热搜扯得干净利索,资本一旦下场干预了舆论,黑粉基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钟恺凡靠坐在床头,一丝困意也没有,他在等林远的消息。
临近两点多时,钟恺凡收到了林远的微信:已到达上海。
钟恺凡直接拨了电话过去,“路上还顺利吗?”
电话那端传来车门扣响的声音,林远跟司机说了什么,很快又说:“都顺利。”
钟恺凡稍微放了心,“是李萌来接吗?”
林远说:“这么晚,我自己回去。”
钟恺凡笑了,揉着太阳穴,忽觉额头很有点疼,忍不住‘嘶’了一声。
是那天被钟子铭用空调遥控器砸出来的。
都过了好几天了,钟恺凡竟然现在才意识到额角有点痛。也许是心理疼痛比生理疼痛更猛烈,让他根本无暇顾及身体上的疼痛。
“怎么了?”林远有些不安地问道。
钟恺凡没有再碰额头了,“没事,刚才碰倒了台灯。”
林远说:“钟恺凡,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很不擅长撒谎吗?”
钟恺凡一怔,“怎么了?”
“你碰倒了台灯,我怎么没听见声响?”
钟恺凡笑了笑,没打算解释,只是转移了话题:“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林远如实回答:“时好时坏,有时候容易失控。”
“现在呢?”
“现在好一点。”
钟恺凡叹气:“我上次看见你在酒店的样子,真的很担心。”
林远想了想才说:“那天你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在你房间坐了很久,想了很多事,好像听见钟灿在跟我说话。”